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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羽喝了?两口,放下易拉罐,将炉上的糍粑翻了?个?面。他双手张开,悬在?炉上烤火。冬夜里走久了?,手冷,炉火温度上来,烤着又有些发?痒,他搓了?下手心手背。
黎里见他始终没话,砰一下放下易拉罐,拉上被?子,抱着手臂靠在?沙发?上,别过脸去。
燕羽看她,说:“你希望我话有多少?”
黎里没什么语气:“随便你。糍粑快点烤熟,吃完我走了?。”
燕羽盯着她侧脸看,但她固执地盯着墙上坏掉的钟。那钟还在?不准确的时间里,吧嗒吧嗒,兢兢业业地走着。他低头看火炉上的糍粑,又翻了?个?面。钢丝上沾了?糯米,撕破了?皮。糍粑内里还是硬的,但外头软了?,散出很淡的糯米清甜的香气。
他冲着火炉微张开手指,说:“我讲不出来,也不知道怎么讲。但你问我,我可以答。”
这已经是他尽了?力?才?能撕开的一点口子了?。
黎里垂下眼,似在?想,半晌道:“我对你一无所知,除了?知道你喜欢莴笋,讨厌西蓝花。”
“你知道我在?奚音附打架了?,但没退学。”
黎里瞧着他,极轻蹙眉。
“你忘了?。”他说,拿起易拉罐。
黎里跟着拿起自己的,和他碰一下,说:“我有点儿?印象,没全忘。”
“至于比赛,演出,荣誉那些,没什么好讲的。都是过去的事了?。”
黎里不太认同:“过去的事?说得?像你不行了?似的。要我看,你未来会参加更多的比赛、演出,拿更多的奖。”
燕羽手中的罐子刚到嘴边,说:“未来那些我就会都跟你讲。”
黎里正含着易拉罐口,听言轻抬了?眸。
他却已避开眼神,仰头喝酒,男孩子的下颌拉出一道锋利而不失柔和的线条,喉结上下滚动。不是因?烤火还是其他,他脸颊些微发?红,耳朵也粉粉的。
两人各自喝一口,有几秒没动静。燕羽盯着火炉里的光,手指轻点易拉罐;黎里看着墙上的老日历,转着铁皮罐子。
屋里很安静,一时能听到烤熟的糍粑鼓起后账气的噗噗声。
“我闻到香味了?。”黎里说。
燕羽回神,炉上两块糍粑已鼓鼓囊囊,像饱胀的口袋。燕羽起身去厨房拿来盘子勺子和白糖,将胖嘟嘟的糍粑拈到盘子里,铁勺在?其顶端撕开一道口子,里头白花花的热气喷涌而出,清香四溢。他灌上白糖,递给黎里。
“小?心烫。”
烤糍粑烫手,外皮焦香酥脆,内里软糯黏稠,夹着融化的白糖芯,香甜又暖乎。黎里小?心地边吹边吃。
燕羽说:“我知道你喜欢糯米。”
“我跟你说过?”
“还知道你吃糍粑不喜欢放别的,只放白糖。”
黎里奇怪:“你怎么知道?”
燕羽淡笑,等了?半晌,她又催问了?遍,才?说:“有次去你家?买东西,你妈妈说的。”
“她还跟你讲这些?她平时话很少。”
“因?为我只放白糖,不放别的。她说你也是这样。”
“他们放那些榨菜、海带丝、红枣、豆沙什么的,味道很奇怪。”
“没有糯米本?来的味道了?。”
“嗯……”黎里应着,咬下一口糍粑,不想融化的白糖汁水挤出来,从掌根滴淌到手腕。黎里立刻凑过去,伸舌头舔干净。
少女的舌粉嫩而灵软。
燕羽正巧看见,定?了?一秒,随即垂下眼皮。他大概是坐得?离火炉太近了?,脸烤得?有点烫,还有点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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