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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老爷说着沉默许久才道:“原本这月十八就要大婚。”
“可惜了!”
宋鹤陡然开口音量比之前高了些许,殷老爷恍然抬头似从梦中惊醒一般,生出一种四顾茫然之感。
“老爷,册子取来了。”
魏管家将托盘双手奉上上面躺着绿皮册子一本甚是厚重。
“白兄,交给你了。”
宋鹤冲白砚山抬下巴,白砚山微微一笑,“看本子嘛,这是我的强项。”
“夜已过半,殷老爷不妨去休息一会儿,明日还要招待前来吊唁小姐的亲朋。”
“你便查,有什么同魏明说,他会帮你。”
“那就多谢殷老爷,”宋鹤又对魏管家道:“麻烦魏管家了。”
“府中事务繁杂,诸位有事吩咐来寿便是。”
殷老爷前脚走后脚魏管家便留下这句话后也走了,只留下个不苟言笑的来寿像木头桩子似的听吩咐。
“魏管家好像很不喜欢你啊。”
白砚山扇子掩住半张脸,“你话太多把他得罪了?”
吉儿的尸体上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白玉玉从箱子里翻出针线打算把她皮肉缝合,白砚山闻言简直抓狂,“你打哪儿学来这些的?”
“书上。”
白玉玉穿针引线,“对尸体的尊敬尸体会感受到的,仵作把她剖开了自然要把她缝合好,这是职业道德。”
白砚山:“……”
苏义困了趴在桌上睡觉,白砚山泄力气软趴趴趴在桌上,宋鹤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张旦不看吉儿尸首便帮白玉玉整理吉儿的遗物。
“大户人家的侍女就是不一样,穿戴的比赵大人家的表小姐还要好,这个玉镯成色极好,拿出去都够普通百姓吃半辈子了。”
张旦拿着玉镯对着蜡烛感叹,欣赏完又拿起玉坠子对着蜡烛看,突然手中一空,再抬头看见宋鹤正细细端详玉坠子。
“好看吧?值钱吧?我都打听清楚了,吉儿无亲无故是殷夫人带着殷小姐去寺里上香的时候带回来的,这些东西大约是要归殷家……咳咳,”张旦猛地住口,小心的瞄了一眼专心缝合的白玉玉,确定她没听到大松一口气。
“一个侍女怎会有如此贵重的东西?”
“不是说殷小姐很宠她?”张旦道:“或许便是她赏的。”
“这玉镯应是一对,”宋鹤道:“走,去看看殷小姐的首饰匣子。”
说到这里他的脚步猛地一顿,他们是不是忘了来意是查殷小姐的尸首?被吉儿的事情打断殷小姐的尸首还没查!
他好像被人刻意带偏了。
猛地回头见还在忙碌的白玉玉宋鹤闭上眼几秒后睁开,“去殷小姐闺房。”
深更半夜的自然不会留白玉玉一人缝合尸体,张旦和白砚山都表示要留下陪伴于是去闺房查的便是宋鹤和苏义两人。
来寿不多话带他们去了殷小姐闺房只叮嘱一句,“夫人每日都会来小姐闺房待大半天,诸位查看别乱移动东西否则夫人会不高兴。”
宋鹤和苏义点头。
来寿点了蜡烛便退出去在门口守着,两人一人拿着盏蜡烛点亮了屋中所有蜡烛,闺房全貌逐渐浮现在他们面前。
香案金玉玩物,墙上还挂着几幅字画和八幅殷小姐的画像,画像中的殷小姐或是在花丛中驻足赏花,或是在荷池用团扇戏水……一丛竹旁读书,月下弹琴……殷小姐无疑是个美人,每个场景都各有韵味,看得出来画师的技艺不算高超却画得很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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