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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2页）

亦段承保持面无表情，冷眼旁观，只把心中的不忍藏好——身为一族之主，不得不顾及惨痛代价给全族带来的怒火。

“段承……”

无论在心里如何叫她快停下都没用，她像是犯了错却又倔强地想挽回，就那样望着他，喊他的名字。

“段承……”

走得磕磕绊绊，几次差点摔倒，身上增添着血痕，几道又几道，血顺着手臂滑下再落下，鲜红点缀了地面。

“站住！”亦段承喝道。

“花青介”终于肯停了，忍痛支着身子，旁边的狼也放下了锋利的爪子。

“王，杀了她！”

“杀了她！”

“我族为逃出这该死的牢笼千辛万苦，百年大计却毁于一旦！都是她害的！都是她！”

“害人精！有百条命也不够偿还——”

“罪该万死！！”

亦段承：“别吵。”

好一阵，怒骂的人和嘶吼的狼才算安静下来。

“花青介，告诉我，你之前是为何到狼域来？”亦段承严肃地问她。

昨日二人还拥抱过，今日却要反目成仇，留给她的时间怎么那么仓促。

“花青介”不改沉稳，反问座上人：“你怀疑我，还救我？”

“我该怎么相信你？”

即便我毫无保留地信你，我的族人信吗？

“花青介”看到了他眼中的无奈。

“你怪我吧。“她低下了头，闭上眼睛，“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是我的错。”

早知道，我应该忍住，不来找你的。若知你这般心痛，我自行了结了生命也不来找你……

默了半晌。

“你走吧。”

“花青介”抬起头，看了他会儿，诧异道：“你愿放过我？”

“王，你糊涂，罪人怎可饶恕？！”

“万不可姑息！！”

“闭嘴。”

亦段承此时的目光是坚定的，看着下面的女子，“离开狼域，走。”

“花青介”听得出他命令的语气带的祈求。他还是念情的，真是个傻子。

“花青介”深吸一口气，又平稳地呼出来，像决定了什么似的，“段承，你不是安于一隅的人，”她站直一些，似乎伤口并不痛。“外面的世界也残酷，但比狼域广阔且繁华。”最后的道别，“段承，我走了，你要保重。”

亦段承目光一闪，又将胸腔内的翻涌压下去。

在来自狼王之力的威逼下，族人给她开了路。“花青介”拖着带血的身体，走得慢，走出一段想起什么，又回过头去。

她对座上的人露出初时真挚的笑容，像在说一个秘密，带上点得意，“段承，我小时候，见过你。”

亦段承面上泛起惊讶，但什么也没问，“花青介”也仅仅是想告诉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