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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真不觉得自己生气了。
就连和林望说的那句话,也只是段宵这个人曾经表达过的意思而已。
她不能说自己多了解段宵,可是段宵这个人喜怒哀乐都摆脸上,心里敞亮,根本用不着从别人嘴里听说他、揣摩他。
走到楼梯口,夏仰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件事。
高中的某节晚自习,他带着她翘课去看音乐节。回学校的路上,他们遇到天桥那边有个一起听完音乐节的盲人女孩下楼梯。
国内大部份城市的盲道设施并不完善,因此那女孩拄着盲杖走得也很吃力。
夏仰正要去扶,却被段宵拉走。
他说:“她如果需要帮助,听到我们说话了是会喊的。”
“万一她不好意思呢?”
“那就说明,她还没有到迫切需要求助。”他言之凿凿,“你看她刚才经过我们身边有停顿过吗?她刚听完歌,说不定心里还挺开心。”
夏仰被他说服,几分钟后再回头看。
果然看见那女生已经顺利下了楼梯,往前走时还哼着曲儿。
段宵这个人是这样的,他有自己为人处事的一套灵活规则,并且冷漠又成熟地运行着。
就好比他不会因为一个300斤的大胖子穿漂亮小吊带就多看人家一眼,也不会产生那种觉得对方有勇气、有人格魅力的多余想法。
这太刻意,太装了。
你是谁呢,不管好坏话,谁要被你评头论足啊?谁想被当成别人眼里的另类,谁稀罕你那所谓的“高看一眼”、“独特对待”。
在他的世界观里,不随意对人下任何定义才是最基本的尊重。
可这个世界上。
就算你不定义别人,也多的是别人在背后胡乱定义你。
**
回了宿舍,夏仰看了眼时间。
八点半上课,她们几个人还有20分钟来洗漱和吃早餐。推开门,她挨个床帘拉了一下,把人叫醒。
老四从被子里探出一个头:“好香!夏仰,你给我们买了什么早餐?”
夏仰在柜子那找书,回过头说:“烧饼、油条、包子都有。”
另一个床的室友江向涵拍了拍手掌:“滴水之恩,吾辈自当涌泉相报!”
“别放嘴炮了,赶紧起啊你们!”庄婧刷完牙进屋,咬着包子含糊开口,“对了夏夏,你知道刚才谁找我了吗?那个金融系的帅哥学弟,林望。”
林望进了漫画社社团,庄婧正好是副社长。一听她是夏仰室友,这小孩当天特意来加她好友。
“他刚给我发信息说想要你微信号,让我推给他。我问他干什么,他说好像话太多,惹你不高兴了。”
庄婧看热闹地问:“有情况啊?”
“没有,他就一小孩。”夏仰没把食堂的事情放在心上,拿出书准备去教室。
“才比我们小一岁!”庄婧又在后边追上来,问道,“那我把你微信推他了啊?”
“随便。”
这个点路上不少学生,都是二、三教那过去的。
庄婧边吃边走,闲侃道:“你知道我刚还听说了个什么消息吗?那个甄冬儿是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她跟人说段宵对她有想法!”
“我真服了,那天晚上她前脚刚走,后脚段宵就和自己女朋友打电话去了。真想穿越回那天晚上,把她绑在电梯里和我们一块听!”
“……”
夏仰也真想穿越回那个晚上,把段宵从电梯里踹出去。
她甚至觉得就凭“那通电话”,已经足够庄婧一个学期翻来覆去地回忆和作为段宵并非单身的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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