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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女人一点点松开了楚霁的手。
她的手虽然枯瘦,手劲却不小,在楚霁手腕上留下了一道鲜明的红印子。
天狼不爽地看着那道红印子,想要发作,楚霁却在他手背上安抚地拍了拍,轻轻摇了摇头。
女人又盯着楚霁看了一会儿,才垂下头,声音也跟着低了下去:“……没,我没什么要说的。就是想谢谢楚指挥,你救了阿满的命。”
“没什么,一件小事而已。”楚霁不动声色地问,“不过看您刚才的反应,是发生了什么吗?”
“不,没什么。”女人摇了摇头,片刻后,终于挤出了见到楚霁以来的第一个笑容。不知道是不是那张脸太过苍老的原因,这个笑里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苦涩与局促:“我只是没有想到……原来楚指挥这么年轻。”
楚霁是气泡垒历任指挥官里最年轻的一个,这个年纪就坐到这个位置,的确十分少见。
但女人刚才那么激烈的反应,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楚霁没再多问,打算之后找人暗中查查,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隐情。
“妈,”一旁的阿满收回落到楚霁身上的视线,上前扶住了女人的手臂,“林医生还在等着呢,咱们别站在这儿说了,先进去吧。”
“对,先回诊所吧。”林晞一边说,一边引着他们往里走,“阿满的检查还没做,怎么光顾着杵在门口说话呢。”
女人点了点头,总算没有再用那种说不出的怪异眼神盯着楚霁。一行人回了诊所,没有多耽误,先把安排给阿曼的检查做了。
这次的检查进行得很顺利,阿满的情况还不算太严重,肾.源来的足够及时,现在做手术时机正好。
诊所里有两间病房,检查完后,阿满就直接在病房里住了下来。
阿满的母亲全程都紧张地跟在他身后,生怕稍有差池,就会错失这一次来之不易的机会。直到检查完后,她才终于松下一口气,随即想起什么,又有些不安地问:“林医生,阿满动这个手术,是不是要好多钱?”
林晞笑道:“您放心,我们诊所一向只收药品的成本费,不会太贵。而且就算你们一时交不上也不要紧,先让阿满把病养好,钱的事之后慢慢再说。”
阿满的母亲红着眼睛点了点头,下意识想找白微尘道谢,这才发现今天白微尘好像不在,诊所里只有林晞一个人。张望一番后,她问:“白医生呢?”
“今天医疗中心那边有点事,母亲过去那边了。”林晞答道,“正好阿满的手术需要用到医疗中心那边的器材,母亲也要提前打点一下。”
听到还有这么多事要麻烦,阿满的母亲越发感激,林晞笑着摆了摆手:“不是什么太难办的事,不用放在心上。现在阿满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您先去病房里陪他吧,有什么事儿我会再跟您说的。”
“我就不陪他了,”阿满的母亲在衣摆上擦了擦手上的汗,“我一会儿还要去上工,今天只跟老板请到了半天的假,要是耽误了,得扣工钱的。”
对于他们这样的家庭情况而言,任何言语上的劝解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只有不停地工作,用血汗换一点微薄的钱财,才能艰难地活下去。
林晞理解他们的苦处,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那您快去吧,我们会照顾好阿满的。只是有一点,您可千万别再去卖血了,要是有困难,可以和我们说。”
“诶诶好,白医生已经跟我说过了,我不会再去了。”
从走进诊所后,一直到离开前,她的目光都没有再往楚霁身上看,却像是刻意避开似的,显得更为刻意。
目送她离开后,林晞转头看向楚霁,问:“小霁,你之前认识他们吗?”
“不认识,不过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可能这其中有什么是我想漏了的也不好说。”
楚霁的语气一如既往,顿了顿后,,又问:“阿满的手术成功的几率大吗?”
“挺大的,”林晞道,“这个手术对母亲来说难度本就不大,现在最难的肾.源已经找到了,基本上后续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能让一条年轻鲜活的生命有了活下去的机会,不论如何,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楚霁点了点头:“那就好。”
他说着,想起什么,看向身侧的天狼:“对了,天狼的头部之前受过伤,记忆有所缺失。等之后阿满这边的手术做完,有时间的话,师兄和师母也帮他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恢复记忆。”
林晞应道:“好。我之前也发现了天狼的一些异常,正想找机会问问你情况,现在看来,果然是脑部受过伤。
“不过脑上后遗症的治疗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会一蹴而就,他想找回记忆,除了普通的治疗手段外,可能还需要时间和一些跟他以前的记忆有关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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