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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悠悠,潮河水浩浩汤汤奔流向东,汇入平江,仿佛世间诸事即便细琐繁杂,也终究纳入青史一册。
《雍史·明帝起居注》如此记载:“天时佳,岁有余,帝喜,赐宴紫云台。”
这一年,自太祖定国起,已平静百余年的南蕃国初次向大雍这头雄据中原的猛虎宣告了它的存在感。不知是雍人沉浸在和平中太久,还是边境的血雨腥风穿不透层峦叠嶂、浩瀚江河,南蕃的马蹄声逼近南境边城,小股蕃骑多次袭边,却因始终不成声势而不必上达天听。如佛台上的蜘蛛不时降落到佛陀慈悲的面容上,狰狞的蛛网逐渐网罗琉璃世界,潜藏的晦影蚕食佛阵金光。
雍朝皇都洛京饮宴纷繁,流光千簇、灯火万捧,朱翠交叠、锦纱辉映,香风十里、夜熏百家,此间相乐、但求一醉!
清新飘渺之风的《洛水调》悄无声息地取代了雄浑寥廓的《班师》武乐,大雍已多年不曾听闻《列甲》的悲壮之音,锦绣花堆、红粉旖旎的《摇红泪》一时盛行皇都,连寻常茶馆的琵琶女都能低吟浅唱,以和其势。
春日宴后正值清明祭,但承德年间一派歌舞升平之象,冲淡了许多愁绪哀思,时人多折杨柳寄托情绪,即便天高路远,难以亲至坟前,将沾露柳枝别于门斗,待日光将柳叶上的清露蒸为水气,那渺渺思情也将随之归赴九重天。
洛京皇都宴如流水,而荣州边县郗宁,此刻正家家折柳。清晨金乌未悬,街头巷里便见到抱着一大捧柳枝的姑娘小子,柳叶翠绿欲滴,浓露欲坠,清莹闪烁好似少年眼睫。
八岁的贺重玉正蹲在家门口的石墩上,看柳枝巷口一闪而过的抱柳身影,道道相衔,不绝如织。隔着一道敞开的大门,院落里人声交织略显嘈杂,她却可以清楚地分辨每一个人。
“歪了歪了,往右来来。”这是姐姐贺重华,她如今将近及笄的年纪,少女婉转的声音如枝头翠鸟,又如雨落玉盘,清脆悠扬。姐姐擅乐,好歌,贺重玉偶尔怀疑,姐姐是苍天的使者——青鸾。
在先战国时期,就流传青鸾引乐,渡化人仙的故事。青鸾是苍天的使者,她的鸣乐昭示着天的喜怒哀愁,古巫假天之意行淫祀,元皇率诸夏反,推翻古巫统治,于中原大地分封各部,史称“诸夏”,诸夏就是中原人的史载传世的正统先祖。元皇功德圆满,天降青鸾,云霞千条,仙乐阵阵,元皇随青鸾而去,飞升成仙。这就是刻在铜鼎上流传于世的“青鸾接引”的传说。
而随声附和的是从小跟在姐姐身边的丫鬟,贺重玉习惯叫她“月牙姐姐”。月牙和贺重玉的贴身丫鬟喜鹊一样,都是母亲叶蘅芷救下的郗宁本地女儿。早年间郗宁穷苦,即使大雍已繁盛数十年,郗宁县人依旧要勉力耕作求得温饱,养儿养女皆是不易。
母亲叶蘅芷和父亲贺钦琴瑟和鸣,只生有贺重华和贺重玉两个女儿。夫妻俩皆生于书香门第,性情文雅,待人接物进退有度。父亲只做了一小官,位为郗宁县令,郗宁是荣州下县,即便一县之长不过从七品,在熙熙攘攘的官场之中并不出头。而且郗宁县令难以调度,贺钦携家小来此赴任,已经在郗宁县令一职上呆了近十年。贺钦本年少得意风流文士,不图青史扬名,但期此生有所作为,不负大好年华。可十余年的蹉跎,他似乎已经息了升官进爵、踏上青云之心,此生寄愿,不过一家和乐,生活清淡而圆满。
早些时日,贺钦的下属,县丞许忠言就告假回乡为父祖清明祭扫,他雇了一辆马车和妻儿同归故里,贺重玉当时站在街头远远地凝望着马车驶出了郗宁城门,缩成天边的一个小点消失不见。
贺重玉泛起好奇的涟漪,她突然想到,记事以来从未看见也从不曾听闻自家要给逝去的长辈行清明祭礼。
“重玉,我要和爹娘回老家啦,给祖父祖母祭扫去。”许县丞的儿子许耀百般不舍,长路遥遥,不知要几日才能再见到眼前清丽的少女。
“祖父祖母?”
“对呀,就是我爹娘的爹娘。”
这段对话都不像是发生在已经年满八岁的少年之间。小儿初降,会说话之时便该会称呼父母、祖父母,这不是世人常理么?贺重玉并无这个意识,在她的记忆里,没有所谓祖父母的存在,家中除了父母便是姐姐,玩伴喜鹊,若说有什么尊重的长辈也只能说是母亲身边的林婆婆。
林婆婆是叶蘅芷的奶娘,叶蘅芷出嫁,她也跟着来到贺家,后来又随这对年轻夫妻来到郗宁。叶蘅芷素日里格外信赖这位年长靠谱的奶妈妈。家里两个姑娘也是林婆婆帮忙照看长大的,这些年贺重玉性情越发淘气,时常和家人斗智斗勇,林婆婆是辖制这个顽皮孩子的绝佳帮手。
因着许耀之言,贺重玉开始思索起她的祖父母,她疑惑,祖父母是早早故去了么?她竟从未听父母提起过。她继而不解,父亲的父母不知,母亲的父母也不知,横竖这一家子,只得夫妻两女伴老仆,贺宅其余诸仆役皆是郗宁本地人。
贺重玉问父亲、母亲:“我的祖父母们在哪里呢?父亲的其他家人呢?母亲的其他家人呢?”
母亲只是摸着小女儿额头前的软发,语气悠悠,似在怀念,又有诸多不舍:“母亲已经没有其他家人了,咱们现下这些人就是母亲最后的家人了。”
似乎故人已矣,便不适合再被提及,此后叶蘅芷再也没有提起她曾经的亲眷,而贺重玉也不曾再问过,或许是母亲眉间的愁绪令她退却,或许是这世间事物新奇,教人眼花缭乱,贺重玉一头扎进那股浩荡前涌的浪潮,再不回头。
未曾被回答的父祖在一个暖风和煦的下午对贺重玉掀开了他们的庐山真面目,那是父亲的故乡——谯州的来信,这封突然乍到的信函将贺重玉一家原本平静的生活激起了涟漪,起初她以为这是不起眼的水纹,但此后风浪似乎皆因此信而起。
数十年后,贺重玉两鬓染霜,风华不在。时年春月,梨花胜雪,风乍起,花落如雨滴进故人发梢,她久违地感受到岁月残留积年的春寒一朝倾泻。阵风溅起窗边的泛黄信纸,无人可问。天地浩大,然故人早别,贺重玉不知将这些思念寄往何处。若是没有那封信,一切会不会不一样,有些人可以挽留,有些人不必回头,有些人衣带可以不知宽瘦……一切也只能是妄想,她苦笑着,便转身谢别这一树繁花,走向那余音袅袅、清声振振的鹤园。鹤园尽处,有人身着双衽靛青长袍,向天地执礼叩问,于是如白鹤舞云岚,化风而去。
此时尚且年少的贺重玉不识世间命理,她正因可以随亲远游而满心欢喜。
信,从谯州来,托的是贺钦母亲、也就是贺重玉的亲祖母她的名义。这就要说起贺钦的出身,他本是谯州贺氏一族的子弟,家中行序排四,常人多唤他贺四郎君。贺钦是家里最小的儿子,上头三个哥哥,他年少失怙,寡母拉扯起一家,兄弟相扶扶持,一家人更应亲密无间。贺钦原本也是贺家寄寓厚望的千里驹,只因突逢变故,纵使千里驹也力有不逮,最终困身郗宁这座偏僻清苦的小县城。
贺重玉在为即将开启的旅途而欢呼雀跃、满心期待之时,她的父母,包括她的姐姐都心怀些许暗忧。
而比起贺重华不识父族长辈的几缕惶惑,贺钦和叶蘅芷夫妇才是真的心生疑窦,只因这信来得突然。不管如何,贺钦这贺家四郎已经和谯州贺氏分家多年了,数年来两方几乎断了往来,贺钦不在家中提起谯州故旧,而谯州也无音讯传至郗宁。贺钦以为,此生将和谯州形同陌路。
信中意思也不复杂,只说多年不见,贺祖母想念幼子,几位兄长也十分挂念幼弟,五月正是贺祖母寿辰,贺家大郎希望贺钦能回谯州探望一趟。贺家大郎在信中转述母亲的絮话,说贺祖母益觉年老体衰,总叹不知何时就驾鹤西去,话里话外屡次提到自己远在郗宁的幼子,盼望见上一面,即使来日西去也无遗憾了。贺祖母三个儿子,其子女均承欢老太太膝下,唯独幼子之子竟未曾谋面。信中提到若是贺钦携妻女共赴母亲寿辰,那贺祖母必定大为欢喜,因此贺大郎在信里让贺钦好好考虑。
四年前发生在春日宴晚的变故,总在贺钦心头凝结起一团愁云。他自诩身无牵挂,没有什么能再让人惦记的,可京城的政客似乎还不愿意放过他们一家人。薛灵竹旧时曾为薛氏掌上利刃,后来这柄利刃握在皇帝陛下手里,可四年前他仍旧是光明正大地出现在郗宁,堂而皇之地派人掳走那时尚且是幼童的贺重玉,以逼迫其父贺钦假托归附称王一系的名义,做薛氏安插在诚王派系中的钉子。
贺钦不愿再牵扯进皇家争储的秘辛中,但为了妻女也不得不做,幸好天有福佑,女儿重玉平安归家,当街掳走重玉的薛氏仆役反倒被一道惊雷劈死在荒郊破庙。薛灵竹告辞之前,确实坦言今后不会再扰,但谁能预知莫测的天意,兴许他觉得谁挡了他的路,他认为谁能做他的垫脚石,禽兽总能不顾一切地去攀咬撕扯。
谯州之行,去还是不去,有人百般纠结。
谯州之行,来抑或不来,有人百般思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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