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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在宫里,他只是单方面照顾了她,这还是她知道他的身份后,第一次真正与他做些什么。傅知宁心下紧张不已,连身子都变得僵硬。
百里溪知道她还不适应,便耐心地吻着她的唇,直到她放松后才进行下一步。
衣衫一件件落到地上,床幔轻轻晃动,对流的风原本还透着一丝凉意,渐渐就变得燥热起来。
一夜无话,傅知宁翌日醒来时,身上已经擦洗干净,也换了新的里衣,床单被褥更不用说,而本该早就离去的某个男人,此刻却静静坐在床边。
傅知宁愣了愣,羞涩之后满是紧张:“你你你怎么还没走?不怕被发现吗?!”
“想等你醒了再走。”实际上是怕自己像以前一样不告而别,她心里会不是滋味,可看到她此刻紧张的神情,百里溪便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傅知宁匆匆穿好衣裳,跑到门口往外看一眼,确定外头没什么人后,赶紧催着他离开。
百里溪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我不会被发现。”
三年多来光是进出这个院子都数不清多少次了,傅家的守卫与布防,恐怕他比傅通还清楚。傅知宁却不管这些,坚持让他趁现在大多数人还没起床赶紧离开。
在她的催促下,百里溪只能答应,只是走之前突然想到什么:“我之后恐怕还是会忙……”
“我知道的,”傅知宁打断他,“我哪都不去,老老实实在家待着,你不必挂心我,只管顾好自己即可。”
百里溪沉默看着她,半晌轻轻抱了她一下:“乖。”
傅知宁笑笑,将他送了出去。
接下来几日,他果然也没有再来,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温存的一夜只是傅知宁的错觉。
坊间依然在议论皇后重病的事,傅知宁偶然听到傅通提起,说是赵良鸿写了许多信,想要见皇后一面,圣上却因为怀疑他们别有用心,直接拒绝了。
“天家果然没什么亲情。”傅通叹了声气。
傅知宁眼眸微动,心里觉得有些微妙。
转眼又过了十日,天气已经彻底热了起来,已经到了不用冰鉴睡不着的地步。傅家存冰稀少,每晚只能放一块冰降温,对于傅知宁是完全不够的。
她折腾了两夜之后,下定决心要下血本买些冰来,结果还未等出门,便有人送冰上门了。
“这是您前些日子定的冰,小的给您送来了。”两个短衫打扮的小伙计殷勤道。
傅知宁眨了眨眼睛,正想说她没定这些,便看到某个小伙计袖间一道腰牌闪过。她顿时恍然,咳了一声道:“存到地窖里吧,多谢二位了。”
说着话,傅通和周蕙娘赶来了,看到冰块顿时惊讶。
“我买的。”傅知宁主动交代。
傅通大怒:“买这么多冰作甚!奢侈!”
“老爷息怒,你昨晚不还说太热睡不着嘛,现在有了冰,晚上就能睡个好觉了。”周蕙娘赶紧劝。
傅知宁相当懂事:“对啊,都是给爹和夫人买的,我只用一小部分便好。”
周蕙娘闻言笑得更开心了,连哄带劝地将傅通拉走,傅知宁趁机赶紧叫人把东西装进地窖,再拿了两个鼓鼓囊囊的荷包奉上:“二位辛苦了。”
没想到跑一趟还能拿到这么多赏钱,两人受宠若惊,赶紧接过去道谢。
有了冰之后,日子倏然好过起来,傅知宁每日里都待在房中,顺便叫了院中几个伺候的丫鬟婆子也进来,一群人在炎炎夏日中享受难得的清凉。
可惜这种好日子没有过太久,宫里便传出了皇后薨逝的消息。
皇后薨逝是大悲之事,需天下服丧。
文武百官按照规矩早早进宫,傅知宁等人也在家中换上了素服。
七日的停灵之后,便要入殓了,所有官员及家眷都要去送丧,傅知宁觉得皇后大约是不想见到自己的,可规矩就是规矩,她就算想装病不去都不行,只能默默跟在周蕙娘身后。
送殓这一日,赵良鸿也被特赦来了,傅知宁远远看了他一眼,顿时心下震惊。
这才多久没见,他仿佛老了十岁,整个人形销骨立瘦脱了相。从前的他偏圆润些,与赵良毅半点都不像兄弟,如今瘦脱之后,反而有那么五分相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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