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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阮若有所思地点头,环顾四周茂密的植被,挠了挠脖子道:“这里的植被也挺多的。”
“是的。”工作人员接过他的话头,“往这里走的沿线都是中药材种植地,前面就是中医药产业园区,目前是崔氏主要负责经营。”
“难怪。”程阮到这里觉得脖子火辣辣地疼。
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七点,木遥镇当地为这次同行的老总们组织了一场接风宴,但程阮实在兴趣不大,就借口身体抱恙先回了房间。
程阮冲了个澡,趁等餐的劲头,趴在床上拿着解说词和笔记本回顾今天的调研。
手机铃声和门铃声同时响起,程阮边接通电话边走向门口:“怎么样路龄?”
路龄那头讲述着老太太的状况,程阮打开门顺口问:“她的家人到了吗?”
路龄答道:“到了,过几天会把她接回木遥镇。”
“好,那你明天过来吧。”程阮挂了电话,接过送餐的同时,看到了缓缓打开的电梯门,骆酩之随后从里面走出。
程阮下意识就想关门走人,虽然和骆酩之已经是名义上的伴侣,但他们其实并不相熟,还在一种极其羞耻的情况下发生了肌肤之亲,以后可能还要无可避免地继续绑定……
这么一想,逃避好像也不是个事。
程阮决定先发制人,友好地打了个招呼:“骆先生好啊。”
骆酩之扫他一眼:“程先生原来是真的身体不适。”
程阮以为骆酩之又在讽刺,趁他转身,伸出手指在身后做了个鬼脸,又在骆酩之转回来接电话时收回了手。
他故作热情地问:“骆先生要不要一起吃麻辣烫呀?”
骆酩之没有理会,对电话里说道:“没错,拿一盒过敏药,还有防蚊虫叮咬的喷雾。”
程阮微张着嘴,又听见骆酩之继续说:“嗯,送到5210。”
程阮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缓缓回头看向自己的房间号。
5210。
·
吃完麻辣烫,程阮对着镜子,把睡袍的领口往下拉了一点,这才发现自己从脖子到锁骨甚至胸口,都蔓延着一大片红,看样子是真的过敏。
难怪他下午总觉得那处皮肤像是什么在烧灼一般。
盯着手中的过敏药和喷剂,程阮的情绪有些复杂。
这骆酩之……说他冷血吧,他还会让人给他送过敏药。说他贴心吧……他又比谁都冷脸寡言。
真是个奇怪的人。
程阮坐在吊椅上跟吴昼打电话,意外地得知他被禁足一周的消息。
程阮没忍住不厚道地笑了:“不是,你怎么那么惨,还没蹦跶几天呢,又被抓回去闭门反省了。”
“别提了。”吴昼的语气少有的烦闷,“小爷我从小到大为所欲为二十多年,
程阮心不在焉地坐在副驾驶座,为了忍住想要去挠手臂和颈间的瘙痒,只能死死地咬住嘴唇,试图用疼痛转移神经的注意力。
骆酩之通过车内的前视镜观察到了程阮的表情,踩深了脚下的油门。
“快到了。”骆酩之忽然于寂静中说道。
程阮眼眶里泛起了生理性的泪水,听到骆酩之的话,他侧过脸看着骆酩之,点头道:“好。”
骆酩之不再多言,一路行车,终于到了卫生站。
此时正是木遥镇最冷的时候,虽然穿着长袖t恤,但还是架不过山风习习,程阮抱紧手臂,和骆酩之走进了眼前亮着灯火的卫生站。
出乎意料的是,卫生站里的基础设施还算齐全,环境也比想象中的干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医生正在伏案疾书,手边是一摞厚厚的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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