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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用力的一拳击向方向盘,海鸣将脸俯在自己的双臂里,任由止不住的热泪侵占了那骇然又恐惧的脸,“你到底在哪里?”
铃——大哥大突如其来的响声在这个时候显得特别剌耳,却也将他的心猛地抽紧。
颤着手启开通话,海鸣试了几次,但干哑的喉咙竟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海鸣?”对方说话了。
这声音是……
“海鸣,你有在听吗?”
是姑丈,瑄瑄的爸比,是姑丈……“有。”这个有字,应得他心中更加沉重。
“你现在人在哪里?”涂庆业的声音很凝重,“不是说去接瑄瑄吗?怎么送瑄瑄回来的不是你?”
沉重的心脏重新跳动了起来,海鸣忙不迭的坐正身子。
“瑄瑄她回到家了?”粗哑的声音像是刚被砍过般的沉暗又难听。
“对。”简短的答着,涂庆业没有多说什么,“那么晚了还在外头干什么?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海鸣听不进别的话,满心只有……“瑄瑄,她还好吧?”他必须要知道瑄瑄她好不好,是不是——健健康康的回到家!
“好。”可涂庆业还是那句话,“有什么事回来再说吧!”
悬荡的心在听到姑丈饱含深意的话后更是难以平复冷静,急切的切掉电话,海呜的大脚再度踩上可怜的油门,车子像箭般疾射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停车场的另一头缓缓的转进来一辆车……
命运不早也不晚的就选在这个该死的时候闯进搅和,这在迅雷不及掩耳的短暂里,吉普车的车头笔直的冲向那辆来不及闪躲的轿车。
有些事,往往是命中就注定好的!
正文
悬吊在天花板的水晶灯不知为何,今天显得特别的亮,亮得人心都起起伏伏的定不下来。
“庆业,都过了那么久了,海鸣这孩子怎么还没回来?”刘美惠干脆站在窗户边,一双布着忧虑的眼眸直探向深墨的夜幕里。
“你别走来走去,他应该快到了吧!”徐庆业也有些烦躁了起来。
“这句话你已经讲了几百遍了,庆业,会不会……出事了?”她的声音说到后头都变成气声。
“不会啦,你别那么紧张,或许他只是刚好被什么事给耽搁了。”他比了比身边的沙发,“站了那么久,脚不会累呀?过来休息一下。”
“你叫我怎么不紧张呀?明明两个人一前一后出去时都还好好的,谁知道先是瑄瑄哭得连声音都哑了,被个陌生的男人给送回来,然后海鸣是到现在都还没回到家,唉,真是急死人了,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不管什么事,你再怎么紧张也是没用,我看哪,八成是这两个家伙又在斗气了,反正等海鸣回来就可以真相大白。”
“是呀,只要他回来就真相大……”听到熟悉的车声转进巷子里来,刘美惠兴奋的跑到门边,“海鸣的车回来了。”
“谢天谢地,他的人也一定回来了。”半调笑半松气,徐庆业也站了起来。
不待停进车库的车子熄火,刘美惠就已经性急的走了出去。
“海鸣,你究竟是跑到哪里去……老天爷,你的车子怎么……老天爷,你的头怎么啦?”瞧见海鸣狼狈的模样,她张口结舌的愣在那里。
他的额头跟右脸颊缠上了厚厚的一层绷带,下巴的一处擦伤让人怵目惊心,还有他破裂沾血的衣服,以及似乎处处可见的淤青……
“瑄瑄呢?”顾不得先解释自己的情形,海鸣一把攫住刘美惠的肘,满脸满眼都是焦急万分的悔意。
“在房里。”小心的扮开他的手,她紧张的直瞪着他脑袋上的绷带瞧,“你是怎么啦?”老天,出去时好好的一个人,回来却变了个残兵败将,而女儿也是破天荒的红着眼眶被人送回来,他们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该不会两个人一言不和,打起架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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