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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显文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狱警:“现在哪儿都有监控,能出什么乱子?”
郑尽美点了下头,可是跟听不进话一样,没一会儿又问:“你们都穿一样的衣服,冬天会不会冷啊?”
郑显文说:“不会。”
郑尽美:“那吃得好吗?”
郑显文抬手抹了把脸,将话筒稍稍拿开一点。
郑尽美知道自己又多话惹他不高兴了,张着嘴犹豫了会儿,蔫头耷脑地说:“你听话一点。”
郑显文气笑了:“我上哪儿都要听话。”
郑尽美本来想说,他就是因为不听话所以才进来的。深知他不喜欢受人管教,再说这些又没有用处,低垂着眉眼,生硬转了话题:“我本来给你带了点吃的,但是他们说不行。”
郑显文看着她,习惯性地呛了句:“那你还跟我说什么?”
郑尽美偏过头,瞄向左侧正在侃侃而谈的几对陌生人,不敢回过身看郑显文的眼睛。
她不喜欢那种刺人的、厌倦的目光,她能冷静地坐在这里已经是精神的极限了,无法再附加郑显文的负面情绪。
从事情开始到现在,她每天都在接受着想象之外的打击,可没有得到过哪怕一句安慰。
感觉快要哭出来时,郑尽美抽了抽鼻子,含糊地说了句:“那我先走了。”
郑显文看着她的背影,伸手想拉住她,可惜抓了个空。
郑尽美侧身离座的画面不停回放,并随着他的想象细节变得越发丰满。
她肯定还穿着五六年前买的那件旧外套,领口跟袖子都被磨得褪色,衣服版型也大幅走样,颜色看着灰扑扑的,只有她自己喜欢。
郑显文张口叫了声“妈”,想劝她给自己买身新衣服,画面已经随着时间门线开始倒流。
狭小晦暗的客厅里,十几人混乱的脚步声被凶狠的叫嚷跟凄厉的哭喊声所淹没。
郑尽美站在人群外围,被几个债主粗暴地推攘,一次次地冲上前,又一次次被抓着衣领往后拽去。
拖拽她的人都是五大三粗的壮汉,手上力气大,对她态度粗暴。郑尽美被推得站不稳,两次撞到墙上,头晕目眩中又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辨认好方向想挤过去。
眼见有人举起刀要砍郑显文的手,她动作顿时变得敏捷,一下子扑了过去,哭喊着道:“砍我的,砍我的!你们别这样对他!”
郑显文没看她,被打得鼻青脸肿,艰难扯出一点笑容,跟对方商量:“好好说话嘛,不至于吧,法治社会啊。”
郑尽美抱着他的头痛哭失声,眼泪顺着他的额头低落下来,瘦弱的身体整个都在发抖,明明惊恐万分,却不肯松手。
郑显文朝边上偏了下头,避开郑尽美的眼泪,郑显文的眼珠机械似地缓缓转了过来,问:“难道不是吗?”
何川舟似有似无地点了下头。
“起码他要负责任吧。”郑显文说,“起码他应该付一半的责任。”
张队插了句话,浑厚有力的声音稍稍打破了空气的沉凝。
“所以你决定
郑显文摇头:“他也不会。他只对陶先勇有所了解,但对他的家人并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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