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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福至心灵,觉得他一味的以自己的想法强加给陈南树不对,也应该学会理解尊重陈南树的想法。
但他不想让陈南树再去干脏活累活了,但到底让陈南树去干什么他还没想好。
他看了眼时间,和季成决约好中午之前要到江城,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想等从江城回来后再好好考虑这件事。
“我先走了。”季晏棠走到陈南树面前,俯下身在他的嘴角亲了下,“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季晏棠都走出去好久,陈南树都还保持着夹包子的动作。
吸气,呼气,调整心跳,等终于重归平静,陈南树才继续吃没吃完的包子。
江城距离宁城不算远但也不算近,车子开了三个小时,头天晚上睡得太晚,季晏棠一直昏昏沉沉的,但也睡不着。
他看着窗外,能感受到对江城的熟悉,毕竟听季成决说他们在这儿生活了十来年。
车子驶进别墅区,在其中一幢别墅前停了下来,这里是季晏棠在江城的家。
季成决和季正松他们早就到了,家里虽然不住人,但会定时雇人过来打扫,所以屋子没有很大的灰尘。
前两天刚和季成决吵过一架,再见面时难免尴尬,季晏棠和季成决四目相对,季成决就撇开眼去。
但没过一会儿,他还是走过来,说:“昨晚没睡好?”
他指的是季晏棠眼底的乌青,季晏棠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嗯。”
季成决眯起眼睛,“和他在一起?”
季晏棠不耐烦地掀起眼皮,“不然呢,我每晚都和他在一起。”
季成决脖子上凸起青筋,像盘根错节的树枝。
这时季正松往他们这边过来,季成决很快恢复了正常的表情,变脸之快连季晏棠都没看清楚。
“爸。”季成决摆出谦卑的模样叫了一声。
季正松看了看季成决,又看了看季晏棠,他是个老狐狸,看出来这两人之间不快,但也没说什么。
“等保姆把房间收拾好,你们就先上去休息,明天我们再去看决言。”
“好。”季成决点头。
舟车劳累,季晏棠早早上了楼,他记得他的房间,就挨着季决言以前住的房间。
他才刚进卧室没多久,季正松就进来了。
父子俩没什么话说,生疏的堪比陌生人,季晏棠坐床上,季正松就坐在椅子上和他面对面。
季正松一笑,就更像个打算盘的狐狸,季晏棠等着听他说什么。
“和成决吵架了?”
“没。”
季正松才不信,又试探道:“还为上次那事?”
季正松说的是季成决被人拍到和人私会的事,季晏棠扯了扯嘴角对季正松笑了下,并不接茬。
“其实我一开始就不太赞成你和成决结婚。”
季晏棠挑了下眉毛,还有这事?分明当时季正松没什么表示。
“还好你及时醒悟过来。”季正松拍了拍季晏棠的手背,“成决就算姓季,他也不是季家人,当年要不是为了你妈,我也不会同意认一个佣人的孩子当干儿子。”
季晏棠不言语,只是听着季正松说。
当初季决言去世,赵凤仪承受不住打击,精神失常,天天神叨叨地说要把儿子找回来。
季成决年岁和季决言相仿,模样又有几分相似,赵凤仪那天犯了病,推开季决言的卧室门,就看见正在帮季决言整理遗物的季成决,她从季成决身上看见了去世儿子的影子,说什么都要季成决给她当儿子。
那时的季成决不叫季成决,叫什么季晏棠不记得了,只知道后来季成决改了姓改了名,取季决言的“决”,再加一个“成”,寓意“成为决言”,代替季决言给赵凤仪当儿子。
季正松留了心眼,改名了,但是没办手续,也就是说季成决实质上还是保姆芳姨的儿子。
“麻雀再怎么变也是麻雀,成不了凤凰的。”季正松翘着二郎腿,眼里满是奸诈的笑。
季晏棠心里毫无波澜,只是觉得季成决也挺可怜的,辛辛苦苦替别人扮演了十多年好儿子的角色,最后也只换来一句“麻雀变不了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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