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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个『假』男人。」祭始禧下了个恶毒结论。
祭祆儿吸了吸鼻子。「你干么这样说人家!」
「人家?!」祭始禧露出讽刺性地微笑。「谁啊?」
祭祆儿双颊一红,羞怒地回道:「罗愉啦!」
祭始禧眯眼点头,摸著脑後的发束。「本来嘛,他弄得我和罗悦的青春学生岁月,索然无味,真是个不识趣的家伙。」他拉过她的手,将扯乱的绷带重新固定,低赏沉稳重的嗓音继续说:「而你,与其胡思乱想、杞人忧天,不如用你女性的魅力支配他……」
她听著兄长的关怀告诫,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个孩子——一个青涩少女,心灵脆弱、矛盾,不笃定,莫名的恐惧抓住了她,她就只能在梦中流泪,越哭越厉害,越哭越野,退化成一个婴孩……
「祆儿——」祭始禧搔搔她的头,正要往下说时,房门开了,打断他。
罗愉走进门,直直朝她而来。祭祆儿清楚看见他的眼睛里有她。
「你醒了。」他站在祭始禧背後,俊颜上天生的笑容一寸寸加深、扩大。
她看他看得出神。
「你来得正好,」祭始禧转头侧对著罗愉。「袄儿说这绷带绊手,她不好用餐具,你来喂她吧!」说著,他站起身,让出座椅。
「哥哥?」祭祆儿回过神。
祭始禧一笑,弯低身躯,在她耳畔喃言:「祆儿,自己长大吧——」
她眨眨眼,愣愣地盯著哥哥走出去。
起居室剩下她和罗愉,桌上的蜡烛还在罗曼蒂克地烧著。罗愉先把翻倒的汤碗放正,然後坐下,认真地要喂她吃饭。他将食物切好,每一块都适合她的小嘴。她吃一口他喂的酒炖牛腰子,细细咀嚼,浓密鬈翘的睫毛忽静忽动,美眸一下看著餐桌一下又转到他脸上。
他什么都不问吗——
关於她下午的行为……
他还是把她当成小女孩撒泼吧?
「祆儿,怎么了?」罗愉开口,沉郁优雅的嗓调,正好当晚餐乐曲。
祭祆儿定睛凝著他,摇摇头,不说话。罗愉又喂她一口餐食,她顺从地吃下,视线没自他脸上移开。
罗愉挑眉,疑问地看著她。她还是不说话,就盯著他,静静盯著,久久,她把脸凑向他,想也不想地吻住他的嘴。这一刻,她感到自己的心狂乱地跳著,又怕又期待。
罗愉没阻止她。从他进门到现在,他也没要她把裸露胸口肌肤的衬衫穿好。一个认知使她大胆起来,耳边不断传来哥哥刚刚对她说的那句话——
袄儿,自己长大吧……
祭祆儿闭上眼眸,主动探出舌尖。罗愉嘴里低低传出一句话,似乎在问「谁教你的」,然後,他含住她的唇舌,轻轻吮咬。他的大掌从她的腰抚上她的背,她听到餐具落在地毯的闷沉声,笑了,柔荑紧紧缠住他的肩。
「罗愉——」祭祆儿嗓音有股神清气爽的甜美。她穿著一袭典稚的直纹裤裙装,手拿著帽子,站在大门的车道上,和风吹拂她微鬈的短发,两旁树木冲入天际,绿叶翻折著如丝如缕的阳光。她眯细双眼,开心地朝他挥动手中的帽子。
罗愉缓缓将车驶近她。一对红翅身白的鸟儿,飞到车头前,啁啾几声,凌空离去。他停下车,看著已退到车道旁的她。她是他的妻子,他宠著她,但他俩的感情很模糊,需要培养!
「上车了,袄儿。」他打开车门。
祭祆儿马上坐入车内,对他一笑。
「这么开心?」他露出宠溺的表情。
「当然呀,我们要去约会呢!」她面向他,白皙的额头沁出一层薄薄汗水。
罗愉掏出手帕,擦拭她的小脸。她蹙一下鼻,接过手,说:「我自己来。」她的脸颊被太阳晒得透红,包纱布的右手只露出整洁的短指甲。
「你手受伤,今天可别玩水嗯。」他不得不交代。她自小就爱玩水,昨晚,还在浴室里与他打水仗。
「喔……」她叫了一声,用手帕捣住半张脸,红潮一路从耳根蔓延至纤颈。他在说昨晚的事——她闯进浴室闹他,倒光泡泡浴精,拿莲蓬头乱喷,弄得整间浴室像被白雪覆盖一样,她乐得很,他却不能好好泡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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