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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二表哥,太巧了,母亲和二表哥高兴的抱在一起。
大姨妈比母亲大十岁,结婚也早。大姨妈19岁出嫁的时候,母亲还是个小娃儿。大姨妈结婚没几年就生了大表哥二表哥和春香姐姐。他们三个经常回外婆家,母亲成了他们的孩子王,所以他们至今的关系一直很亲密。
二表哥带着我们回到大姨妈家。路上二表哥告诉母亲,父亲今天早上才离开成都,去了遂宁龙凤镇外婆家。
“妈,你看就怪你,让你发电报,偏不发,爸爸今天去了外婆家,要不然一定会在成都等我们的,都怪你。”姐姐开始埋怨母亲。
“没得关系,你们住几天,再去外婆家一样的。都到成都了,还怕见不到爸爸呀。”二表哥安慰姐姐。
我可能是水土不服,半夜在大姨妈家就开始发烧,早上要去龙凤镇的计划因为我的感冒只能取消。姐姐没有埋怨我,她和春香姐玩的可高兴了,弟弟也成了五哥的小朋友。
二表哥成了我的交通工具,每天早晚背着我去卫生所打针。当天晚上,铁轨上,二表哥摔了一跤,他的膝盖摔破了,我的手掌摔破了。本来我答应二表哥不给大人讲我们走铁道摔跤的事,可回到家洗脸的时候,母亲发现了我的手掌破了一块皮,还肿的像面包一样。
“说,你干嘛去了,手掌搞成这样,这个娃娃,生着病还这么调皮,都是跟着兰兰学的。”母亲问我,还把阶级恶业一同责怪上。
“我没调皮,是摔得。”我怯生生的回答。
“知道是摔得,一看就是,怎么摔得这样严重,你跑哪去摔得呀。”母亲找来紫药水涂在伤口上,疼的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是我摔得。”二表哥听见我的哭声过来蹲在母亲身边说:“是我不小心摔倒了,把二妹也摔了。”
大姨妈直接过来朝着二表哥的头上就是一巴掌:“说,是不是走铁道了,告诉你不许走铁道,要走大路,你就是不听,今天摔了二妹,火车过来你跑不赢咋办?”
大姨妈边说边去找了鸡毛掸子,朝着二表哥的脊背抽过去。
我快速趴在二表哥背上:“大姨妈,别打二哥,他的腿也摔破了。我们没有遇上火车,二哥一直背着我的。”
大姨妈举起的鸡毛掸子落下来的时候去了别处,她用鸡毛掸子对着二表哥说:“你不知道每年铁轨上压死人啊,大白天的都能压死,何况是晚上,告诉你,再走铁路我打断你的腿。胆子不小,背着二妹去打针,还要走铁道,你不想活了,不能带着二妹。明天让老四去,你别去了。”
“妈,妈,我错了,我不走铁轨了,明天还是我去,老四背不动二妹,二妹好胖的。我背,我力气大,我绝对不走铁道了,我向毛主席保证!”二表哥给大姨妈一个劲的认错。
我们当天晚上走的铁道两边都不宽,很窄,而且有围栏围着,不让人进去。可这截铁路出事率很高,经常有来不及跑开的人被火车碾死,所以大人们最害怕自己的孩子走一段铁道。
这段铁道又是连接大姨妈这片居住区到商业区最近的通道,如果走大马路需要绕一个大湾,所以孩子们还是一如既往的翻进来,走这段铁道。
二表哥走这段路节省出来的时间,会带着我去逛市场。我们会吃一碗馄饨或一碗凉粉,我嗓子疼不敢吃辣,馄饨就要清汤,我吃不了几口,两三个就吃不下了,嗓子实在疼的咽不下去。剩下的二表哥端过去放一大勺红油辣椒,吃的那叫一个香啊。
三天后,我的感冒好多了,母亲买了去遂宁龙凤镇的票。大哥二哥大清早把我们送去了长途汽车站。
回到龙凤镇
坐在长途汽车上,我就开始睡觉,我晕车,唯一的办法就是上车就睡觉避免呕吐,后来这成了条件反射。
之前从火车上下来的那两天还两只脚发肿,每天都感觉还在火车上,咣当咣当的晃悠,好不容易站稳了,又上汽车了。
中午两点多的时候,我们到了遂宁。那时候遂宁城市不大,到龙凤镇十八公里,没有交通车,只有电三轮,座位上面搭个简易的篷布,为的是遮雨。
每个人到龙凤五毛,我们四个人,总共是两元钱。这是母亲下车的时候问过售票员的。可我们在这一片的三轮车中间冷找不到一个愿意拉我们的人,他们都问母亲要五元钱,说什么路远啊,不好走啊。
从汽车站出来的人越来越少,三轮车能拉着走的都拉走了,剩下的过来和母亲讨价钱。
母亲带着我们不为所动,干脆说:“我也是本地人,我就是龙凤镇的,我回自家,你们还要敲竹杠,丢四川人的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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