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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有人扒出别冬的身份和过往,最多有一些住过别冬客栈的,认出来这就是她们见过的那个小老板。
这些固然有邵其华和冷峯背后做了功课的缘故,为着保护别冬,他们甚至动用了公关公司,而在对外宣传上,别冬的身份注释只有寥寥几个字,是经过别冬本人认可的,他觉得自己是,才对外去讲的身份。
甚至都没有写上“雕塑家”的名头,只有——“猎人山民”。
神秘,年轻,和看得见的美貌与才气,这些都形成了破圈自然爆发的传播,这场藏在深山里的展览比预计的更火爆,梨津原本就是如世外桃源一样的避世之地,许多人的精神故乡,这场展览和梨津的气质相互成就,一个月的展期内,璃山的展览地竟然成了这里最知名的打卡地。
别冬没有露过面,没有做开幕式,也没有接受媒体采访,甚至在整个展期内,客栈他也没去露面打理,都是冷峯在代劳。
他突然觉得不应该在海报上露出自己的照片,应该就是只是呈现森林和作品,他的人出现后,许多年轻人的关注点都跑到了他本人身上,这是别冬所不想看到的。
不过还好,艺术圈内人的专业人士,对这场展览的关注点还是在作品本身上,并且给出的反馈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每一天都有新的评论报导出来,官媒,自媒体,各式各样,每一篇评论别冬都仔细看仔细收藏了,无论是说好还是不好的,每天晚上等冷峯回来后他跟冷峯一起看,见到最多的字眼就是“天赋”,“灵气”,甚至因此引发经典的“艺术到底需不需要高等教育和专业培养”这样宏大话题的讨论。
关于这个话题本身,别冬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去说什么,他只是遵从自己的本心,但是他觉得,既然艺术是自由的,那么一切就都可行,他这样,冷峯这样的,不都可以殊途同归吗?
有一些从学术角度评论别冬的作品太过“野生和业余”,不值得划入“艺术”范畴的文章,别冬和冷峯也都看到了,冷峯看了下这些评论的撰稿人,几乎都是熟悉的名字,他笑了,跟别冬说:“还以为老头儿早就把我扫地出门了,没想到还这么关心我们的一举一动呢。”
别冬一怔,问说:“这是你父亲……”
“嗯,”冷峯点头,指了指那几个名字:“都是我父亲的嫡系,以前给我写过无数吹捧的文章,现在轮到你了,不过他们抨击打压的功力明显比不上吹捧,这几篇的观点都浮在水面,一点力度都没有。”
这样啊……别冬心里冒出那个清瘦又倨傲的脸,跟冷峯有几分相似,但神色不像,看人的时候永远似在睥睨众生。
冷峯又笑:“可能他们也找不到角度,苦于我父亲的压力不得不硬写,人啊,不保持独立性,就会沦为一个工具和打手,真可悲。”
别冬心里根本不在乎这些文章,甚至就算别人真心实意说他做的东西不好,他也会认真点头说“是的,确实不好,我就是随便做做的”,这些文章还真伤不到他。
展览结束后,江沅顺理成章地来求作品拍卖,说已经有藏家在联系他要作品,别冬挑了两件给他,准备拍卖得来的钱一半捐给仁爱救援机构,一半捐给老家雪湖村。
他一个新人,拍卖价自然远比不上冷峯,但这一出手也是给出去十好几万万,冷峯还打趣他:“这么多钱,可以再买个客栈呢,不心疼啊?”
别冬想了想,说:“不想就不会心疼,哎峯哥你别老提这茬啊,这事儿不能多想,钱真落到了手上就舍不得再给出去了,还好都不用过我的手,都从沅哥那儿直接转过去。”
冷峯哈哈大笑,小财迷果然还是小财迷。
他没跟别冬讲,展览的这些日子别冬自己藏在了家里,而冷峯除了天天在外头替他忙活交际见人,还偷摸去了周边看地。
山里的,海子边的,冷峯想要一块很大的地,可以装下他和别冬两个人的梦想,那么大的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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