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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好的两人皆珍惜这难得相聚的时刻,借着烛光将好些日子不曾见到的人看了个遍。
祁颂瘦了。
原本他的脸颊也不胖,有棱有角的,可此刻她能明显的看出来,他的脸颊比起先前凹陷了些。
“祁颂。”她出声,“南边的事情,很辛苦吗?”
萧祁颂乖乖坐在她身边,撑着脑袋,沉吟一息:“我若是说的确辛苦,会不会显得我太弱了?”
“这有什么弱不弱的,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她伸出食指戳了一下对方的脑袋。
他笑了笑:“开玩笑的。南边的事情确实挺棘手,但凡朝廷派出赈灾官员和赈灾银两,那便有好些贪官的眼睛盯着,各个都恨不得独吞赈灾银,所以那些被派去赈灾的官员,要么被收买,要么被下套陷害,再换个能收买的来。”
话落,卜幼莹旋即双目圆睁,抬手掩唇:“竟还有这种事?我一直以为那些赈灾银两都会平安下放给灾民。”
“你又不懂朝事,不知道这些很正常。”
“那你呢?你肯定不会被收买,他们会怎么对付你?”
萧祁颂耸了耸肩:“所以啊,刺杀不就来了?”
闻言,她再次露出震惊的眼神,问道:“可你不是说,你是被难民刺杀的吗?难道是他们假扮的难民?”
这个信息实在让她太过吃惊,毕竟刺杀皇子可是杀头的大罪,那些人怎么敢的?!
她从来没想过,这份差事竟是这样的危险,害得祁颂差点搭上一条命,还有群狼环伺,随时等着吞掉他。
吓得她眉间紧紧蹙在一起,又道:“祁颂,要不这件差事你推了吧,以后肯定不差这一件的。”
话落,对方扬唇笑了笑,拍怕她的肩安抚道:“虽然难民不是他们假扮的,但却是他们鼓动的。你放心,我已经掌握了证据,他们奈何不了我。”
“可是.”她还想说什么。
却被他打断道:“阿莹,这件事我必须要做,并且要做成功,改变爹爹对我的看法,就靠它了,我等不了那么久。”
昏暗的烛光下,他双眸认真地凝着自己,竟让她说不出来半句劝阻的话来。
她再一次深刻意识到,他选择的这条路有多难走。
她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烛火却在此时晃动一下,噗呲一声熄了。
殿内再一次进入昏暗之中。
灰暗的视野下,两人无言相望,他看见她的脸是那样的白。
像刚生长出来的栀子花,开放的那一夜恰好下了雨,纯洁的花瓣上盛着几滴晶莹剔透的露水。
其中一滴,正挂在那瓣尖上,要落不落。
是了,她就是这世间最美丽的栀子花、是皎洁的月、是唯一令他心神向往的地方。
为了得到这朵栀子花,别说被刺杀,就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愿意。
如此想着,他伸长手臂越过她的身躯,从小几上取来烛台。
欻的一声,萧祁颂将烛火重新点燃,握着烛台举在她身前。
过近的火光让她不适应,她偏头,抬手想将烛台移走,却被他蓦地握住了手腕。
他轻声道:“朋友之间不能看吗?让我看看吧,我好久没见你了。”
话落,她只好将手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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