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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决的声音沉稳,“走吧。”
“讨厌!”讷讷的望着他的背影,她唇角带笑的咕哝,“撤退得这么快做啥呀?”
腰部的温度,一下子陡降到零度以下,可甜蜜的下颔却在刹那间红似彩霞,热烫如火。
“别嘀咕了,快点跟上来。”意会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司马决头也不回,脚步又大又稳,几个步伐便已拉大了与她的距离。
“噢……好,好,我马上去。”
去,当然要去,她怎可能放弃这从天上掉下来的好运呢?但……呵呵,她还有工作要做呢。
趁他停下步子跟扛着摄影器材的尼克说话,原梓举起相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按了几下快门,挪挪身,又按起快门。
感动着他破天荒的温柔体贴,对死蛇的恐惧也仍未消褪,但摄影留念又是另一回事了。
没错,他是严正声明过,不准她再任意拍摄他的照片,她是听进了耳,可惜没听进心哪。他是不愿意,可她这次得枉顾他的意愿了。
不多拍点怎行呀?光想到她最满意的那张照片已经被他毫不留情的撕掉,连底片都毁了,心虽痛,可如今她哪有时间伤感,活动已近尾声,万一他当真时间一到就走人,那怎行?所以她得快点补上一、两张照片到皮夹里随身携带才是。
嘿嘿,她在心里对着自己喊着,加油呀原梓,存货量满档之日就在眼前了。
正文
透着不甚清晰的月光投射,揣着心,原梓踱向躺在另一头帐棚里的司马决,因为紧张,也因为心中还有着不确定与担心,她走得极慢、极慢,以蜗行的速度爬进帐棚,悄声蹲在他的睡袋前。
她总算看见他没戴太阳眼镜的模样了,问题是好黑、夜好浓,她瞧不清他的神情。
犹豫半晌,她还是决定唤醒他。当然要吵醒他呀,要不,她三更半夜蹑手蹑脚的窜进一个男人的势力范围,所为何事呀。
“司马决?”
静躺在睡袋里的他动也不动地,若不是存心对她的吵扰听而不闻,就是睡死了。
可她不相信他会是嗜睡的男人,既然这个理由不通,那就是他压根懒得理她!
有那么一秒的时间,原梓想撤退了,但一股无名的勇气激励着她,微清了清喉头,不安地猛舔着唇,她决定再接再励,小声地唤着他。
“司马决?”
“你来做什么?”他的声音是异常清醒。
怔了一下,她讷讷地说:“我……”
“回去吧。”自始至终,司马决都没睁开眼瞧她。
不是不愿,是不敢哪,她疯了,竟然胆大到夜探男人居处,可他没疯,不敢陪她一块儿试探自己的意志力。
“我……我睡不着。”可怜兮兮的说着,她吞了口口水,颤巍巍地伸出手,轻轻搭在他搁在睡袋上的手,“我觉得心情很烦躁,陪我聊聊好吗?”隐约感受到他的抗拒,她细声哀求。
再一天,这一切幸福就要结束了。
可以将他绑在身边的理由即将消失,接下来,她得飞到波士顿,因为山穷水尽地追踪在他身后,她的工作积了又积,早已拖不得了。而他,她不知道他会选择去哪儿停驻脚步。
再回台湾窝者?还是去巡巡南非的钻矿?听说他在欧洲有几处度假小屋,或者他决意躲避在世界某个角落里……
她好怕。好难过。
原梓觉得心脏不知在何时竟已萎缩得……快无法撑续她的生命了。
“回去睡觉。”司马决轻声低喟,“你明天还得工作。”
“我……我知道呀。”就是因为清楚的知道,当明天的工作一结束,她就再也无法理直气壮的将他留住……发酸、发涩的眼眶教她感受到心情完全沉凝。“可是,我真的好烦闷噢。”
“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不知道吗?”紧了紧抚触的手劲,忽地,原梓鼓起勇气让自己再一次试炼彼此的意志力,“你为什么不敢睁开眼?”
他的手温温热热地,一直都是那么沉稳,稳定得教她傻了眼,也教她赞佩入了心,只因为感觉早已变成了爱恋,对他的关切日积月累,她始终注视着他,痴迷于他的一举一动,包括每个小细节,他的手真的很沉稳,未曾见过任何人的手比他更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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