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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沈丹熹当真如她所说,是想要回到从前,重新拿回属于她的东西,重新走回属于她的道路。
在这种情况下,沈瑱压下了所有人的意见,态度含糊不明,依然没有直接表态。
……
得到悬星殿中的反馈,沈丹熹并无太大意外,她已料到沈瑱不会这么容易就答应。
重启山主试炼一事并非那么简单,更何况沈瑱看上去很满意他的这个女婿,当下自然也想要维护殷无觅。
不过,殷无觅毕竟出身不正,昆仑上下不满他的人只多不少,沈丹熹很愿意当这个导火索,将他们的不满都点燃。
沈瑱就算想拖延也拖延不了几时。
夜色已深,沈丹熹遣退了所有宫娥,只有曲雾固执地守在她的寝殿门外。
清亮的月华穿透镶嵌在屋顶的明珠,洒落下来,为满室披上一层朦脓银霜。
殿内卧具,屏风,软榻,多宝阁,满室的摆置,垂挂的帷幔,全都被撤换一新,按照沈丹熹从前的习惯重新布置过。
但沈丹熹躺在这一间从小居住的殿宇中,依然无法安睡。她在九幽睡得太久,到了夜间也难以入眠,整宿整宿地睁眼到天亮。
沈丹熹抱膝坐在床边,取出雀灯摆在床沿的足承上,盯着灯中雀火跳跃。
深夜寂寂,雕窗外忽而传来两声“笃笃”的轻响,一只小雀从窗上雕花空隙里挤进来,扑腾翅膀拱开殿内垂挂的轻纱,飞来床榻边。>>
“你不睡觉,跑来我这里做什么?”沈丹熹转眸朝它睨去一眼,屈指一弹,将圆滚滚的小山雀弹得仰倒进软枕上。
山雀细短的脚努力从蓬松的肚子下伸出来,露出绑在脚上的小布条。
“嗯?”沈丹熹解下布条,捻开来看,上面密密地写着许多字。
——殿下又睡不着么?需要有人陪你夜聊么?小可不才,愿意毛遂自荐。
——殿下手臂上的伤是不是还没有长好?今日我见你挠了好几次手肘,从熹微宫被赶出去后,我便去找了昆仑医官,配置了止痒祛疤的药膏,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拿给殿下。
——殿下既还没睡,不如,我现在拿来给你?
——殿下若是允准的话,便敲一敲雀灯,雀火摇晃,我便知道了。
沈丹熹就着雀火光芒,费力地将布条上的蝇头小字读完,蹙眉挠了挠手臂上发痒的伤口。
昆仑的神女不缺灵药,生肌止痒祛疤的药,熹微宫中应有尽有,并不需要他这么一个外人来献殷勤。
沈丹熹将布条扔入火中,看着它被雀火舔舐干净,烧化成灰。静坐片刻后,她还是伸手敲了一下雀灯外的琉璃灯罩,灯内的火苗猛然一亮,雀跃地跳动起来,宛如一只展翅的小鸟。
山雀歪着头看了看火苗,又看看沈丹熹,在她枕头上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蜷缩成一个小毛球,闭上眼睛睡觉了。
床榻的主人却忽而站起身,赤脚踩上地上绵软的绒毯,从衣柜取出一件窄袖束腰的劲装裹到身上。
不多时,殿外传来曲雾的话音,口气里满是戒备和敌意,“羽山少主,现在夜深,神女也已经睡下,你来做什么?”
漆饮光温声道:“我来这里前,已求得殿下允准,劳烦大人进去禀报一声。”
曲雾单手压在配剑上,静默地站在原地,满怀戒备地上下审视他许久,才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准备推门进内通报。
正当这时,门扉哗地一声被从内打开,沈丹熹的声音隔着重重轻纱飘出来,问道:“会梳头么?”
门口的两人都是一愣,曲雾立即道:“我这就去唤栖芳进来为殿下梳头。”
漆饮光道:“我会。”
曲雾震惊地转头瞪向漆饮光,急道:“殿下,栖芳很快就能来了。”
屋内之人却没有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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