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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太阳照常升起,村民们照常上工。
而后大伙惊奇地发现,大队会计季元杰今日没去大队部办公,而是下地干活,又神情自然地与他们打招呼,好似昨晚的事根本没发生。
当面人,自然不好说人是非,大伙只用眼神交流,然后又看到季元杰来到丁知青身边,两人一边干活一边谈笑风生,就像在搞对象一样。
不是像,就是!
这是吴来弟张口承认的。
大伙几乎掉了一地眼珠子,小季会计不是不行吗,丁知青一个大好姑娘图啥啊?
“谁说我儿子不行,我儿子好着呢!”吴来弟跳脚,“我告诉你们,谁要是再说我儿子不行,我叫人撕烂她的嘴!”
吴来弟是有行动力的,当天中午,她那些嫁到外村的四个女儿带着丈夫和大个的孩子,呼啦啦一群几乎站满了季家院子,午饭都没吃,就随着吴来弟在满村子转悠。
或者说,炫耀和威慑。
被拜访的人家,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都是笑呵呵地夸赞季家女儿养得好,嫁得也好。
可不养得好嘛,一个个都顾娘家,把婆家的东西搬到娘家,又给娘家撑腰,谁不夸张一句吴来弟会调教女儿?
吴来弟得意了,带着女儿女婿和外孙们一路转到了孟家门口,这也是最后一家。
她一个眼神递过去,大女儿季大妹就一马当先,冲着大门喝道:“田翠……田,田婶,您最近还好吧?”
季大妹从喝问到问候,只是一瞬间的事,因为瞧见田翠英正在院门口磨刀,磨的是一把柴刀。
半米来长的刀柄,黑铁刀背,闪着寒光的刀刃在磨刀石上来回的磨蹭,发出呲啦呲啦的声音。
季大妹一下子想起来了,十几年前她还是个小丫头的时候,田翠英就是用这么一把柴刀两下砍死了从山上跑下来的野猪,鲜血都飚射了好几米,有几滴都溅到了她的脸上!
温热的,粘稠的,她当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许久都没能爬起来。
如今再看到这把砍刀,季大妹虽不至于跌倒,但双腿禁不住发软。
田翠英听到院门外的问候,撩起眼皮瞥了眼季大妹,又扫过她身后的人群,以及躲在人群后方的吴来弟,又刺啦磨了一下柴刀,才讥诮问道:“回来的人还很多,要不要进来喝个茶啊?”
季大妹的腿更软了,立刻摇头就想走,身后的妹妹和妹夫们随之跟上,但被田翠英一句话喝住:“谁叫你们走了?都给我待着!”
田翠英双眼一瞪,语气一厉,季大妹一众人就不敢走了,毕竟人的名树的影,而且她手里还有刀!
田翠英见季家人听话,瞥了眼气得脸色发青的吴来弟,就朝里招呼:“小余,过来帮干娘磨下刀。”
“诶,来了!”
余舒心立刻应声,上前接过柴刀,寒光闪闪的刀在她手里转了一圈,她就一屁股坐在矮凳上,往刀刃上浇了点水,便学着干娘的样子,刺啦刺啦地磨起刀来。
田翠英满意地点了下头,便冲季家人问道:“我干女儿的刀磨得好不好?”
说实话,不大好,看着像生手。
但当先的季大妹不敢说半个不字,她带着妹妹和妹夫们一起点头:“好,磨得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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