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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拙的武夫,发起火来格外可怕。
说揍就是真揍!
杨政哑口无言。
冯文铭不得不继续打圆场:“宋统领一片赤诚忠心,大家都看在眼里。杨审理对郡主也绝无不敬。”
“杨审理是也不是?”
杨政忍着羞辱,僵硬地呵呵一笑:“是,是是。”
闻安停下脚步,回头张望。
沈木惦记着建粮仓的差事,无暇瞧热闹,三步并作两步走了。
闻安忙加快脚步追上去:“等一等。”
沈木嗯一声,脚下意思意思地慢了一点点。闻安气喘吁吁地追上来,笑着自我解嘲:“老了,不中用了。不及沈老弟年轻有力。”
沈木和闻安同僚数年,听着话中有话,转头瞥一眼过去:“你是在抱怨郡主给你五天的时间太短了?”
别看闻安矮胖脖子短,转头瞄一圈的动作倒是格外灵活:“嘘!这话可不能乱说。”
“今日郡主大展神威,你也都瞧见了。我看,以后我们都得缩着脖子做人,低着头做事了。”
沈木道:“我以前就这样。”
闻安一点都不尴尬,笑着接了话茬:“像沈老弟你这般踏实能干的官员能有几个。我都快六旬的人了,再熬一年就能告老致仕,以后含饴弄孙颐养天年。这差事,少做一样轻省一样。”
说着,叹口气:“罢了,不说这些。王爷托梦给郡主,郡主这般重视,我拼着几夜不合眼,也得将差事做好。”
郡主大发神威,弹压住心高气傲目中无尘的邱典膳,又收拾了眼高手低能耐不大脾气不小的杨审理。
闻主簿掂量自己这把老骨头的份量,很快做出了明智的决定。
沈木说道:“我倒觉得,郡主这样很好,比以前好。”
闻安却不太赞成,压低声音说道:“终归是姑娘家,贞静贤淑,琴棋书画学一学。及笄后寻个好夫婿,才是一辈子大事。”
这不是闻主簿轻蔑郡主。
事实上,这样的想法才是正常的。别说男子们理所当然,便是女子们,也都是这么想的。
沈木想了想:“郡主不是普通姑娘,她是南阳郡主,是我们的主君。我们做臣子的,听从郡主号令就行了。其余的,我们不必操心,也没资格操心。”
这倒也是.
闻安呵呵一笑,转念想到接下来的差事,弥勒佛一样的笑脸顿时变成了苦瓜:“诶,不说了,走走走。我去忙差事。”
……
书房内。
姜韶华眉眼柔和,盈盈起身:“陈叔祖请坐。”
没了外人,姜韶华在陈卓面前就如一个普通晚辈。
陈卓二十二岁中进士,隔年就随南阳王来了南阳郡。亲眼看着姜嫣长大,姜韶华更是在他眼皮底下出生长大。
他和南阳王是主臣,更是挚交好友。两人都好下棋,时常对弈。小小的姜韶华在一旁观棋,南阳王便会笑着让她叫一声陈叔祖。
陈卓洒脱不羁,也就一笑应了。
不过,这都是姜韶华六岁前的事。后来她日渐长大,再这么称呼,陈卓便会立刻起身避让推辞。
这是陈卓身为臣子的谨慎和谦恭。南阳王也就不让姜韶华这么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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