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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去晴儿学校的路上,我还晕乎乎的,于是我使劲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妈的,好疼啊。看来,这是真的,柳月真的像我无数次梦想的那样,来到报社领导我了,做报社的老大了,她终于有机会施展自己的才华和能力了。
虽然柳月是平级调动,但是我仍然有些空降的感觉。
这年头,有实权、有人有钱,能干实事才是硬道理,别的都是假的。
晴儿刚忙碌了一天出差回来,闻听柳月调到报社做了老大,甚为震惊,眼里露出不可思议不能接受无法接受难以接受的神情,继而有些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这是谁干的?谁干的!她到底要什么?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晴儿显然是非常失态,心理彻底快速失衡,她此刻考虑的没有其他,只有我和柳月离地更近了,接触更方便了,可以打着各种合法的理由,披着各种正当的外衣,进行各种秘密接触了,一如4年前我刚参加工作时那样……她辛辛苦苦殚精竭虑挖空心思想要疏远隔离我和柳月,可是,到头来一场空,我和柳月不但没有远离,反而却走到了一起,又在一个锅里摸勺子了。这让她一直担忧恐惧的心里变得更加恐慌,似乎末日就要来临一般。
我看着晴儿说:“你喊叫什么?这是正常工作调整,这是市委的决定,是工作地需要,什么谁干的?什么她要干什么?什么我们要干什么,胡闹——你瞎想些什么!”
晴儿愤怒地小脸发紫:“阴谋——这一定是阴谋——哼——市委决定,工作需要,说起来堂而皇之冠冕堂皇,看起来人模狗样大模大样,糊弄谁啊,你还以为我晴儿是4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由着你摆布?你、你们、自己心里怎么想的,自己心里有数——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卑鄙——小人——可恶——可恨——”
我火了,瞪眼看着晴儿:“你说谁?”
“谁干坏事我说谁!怎么了!”晴儿丝毫不肯让步,瞪着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怎么,你想对号入座,是不是?”
我闷了口气,说:“你想说我,怎么说怎么骂都可以,我不还口,随你骂,只是不要冤枉别人就好了——”
我这话原本是想让晴儿把矛头对准我,不要引到柳月那里,没想到这话一说出来,却收到了相反的效果,晴儿立刻就炸了:“江峰,你混蛋——我冤枉谁了?好一个大男人啊,什么都自己背着,替谁遮掩呢?我告诉你,我说的就是你们,你们,你们——”
我瞪眼看着晴儿:“闭嘴——”
晴儿说:“我就不闭嘴,你能把我怎么着?”
说着,晴儿挑衅地把身体凑过来。
我往后退一步,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抽起了闷烟。
晴儿说:“你闷什么?在我面前装什么?江总,你其实心里无比兴奋无比高兴吧,多好啊,机会终于来了,以后,随时都可以打着工作的名义搞龌龊的勾当了,而且谁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你很得意吧……你们的目的终于达到了……天天在我面前装好人,嘴巴上说的比蜜还甜,做起事情来比却是另一套……骗子,无耻——”
晴儿在办公室发起了飙。
我倏地站起来,怒气冲冲地看着晴儿,一板一眼地说:“晴儿,送你一句话,不要度了君子之腹!”
晴儿说:“江峰,你什么意思,你那意思就是说我小人之心了!”
“这是你自己说的,我没说!”我冷冷地说完,也不吃饭了,扭头就离开了晴儿办公室,径自先回了家。
回到家,连电灯也没看,我往沙发上一躺,郁闷之至。
不知道过了多久,晴儿回来了,打开客厅的灯,把东西饭桌上一放:“狗食,爱吃不吃!”
一股饭香飘过来,我知道是晴儿带了饭回来。
我躺着没动,晴儿洗刷完毕,不吭一声,进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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