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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二字猝不及防地钻入耳缝,“嗞”得天灵盖啾啾打怵。
柳扶微未束的长发在风中略显凌乱,心说:这小丫头够狠,上来就把罪名给她扣到教主层面,是唯恐戈平他们不就地使大招对不对?
她忙将手指抽开:“谁是教主?你别胡说。”
“我没胡说啊。”
“行,”柳扶微瞄了一眼走廊,乌漆嘛黑的看不清有没有其他人,“那你说说看,我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教主名叫柳扶微,长安人氏,自幼走南闯北,四年前随父调职回长安。”
“……”
“……教主?”
柳扶微简直匪夷所思,“你,你是不是趁我不注意,偷窥到我灵域里去了?”
“我哪有这个本事啊,那明明是教主你的……”小妖女说到这里,瞄了一眼她的手,忽地一拍脑袋,“教主还没有取回神戒么?”
“什么神戒?”
“瞧橙心糊涂的,没有神戒,教主自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也认不出橙心了。”
想不起来什么?这怎么还越扯越戏剧化了?
“你……”一阵透骨奇寒生生将柳扶微嗓子哽住,不止是冷,小腹刺痛之尖锐更甚之前,简直到了临近昏厥的地步。
忽然间,掌心被用力握住,一股异常丰沛的灵气冲进四肢百骸,只一瞬,不止寒气驱逐、疼痛消失,连日笼罩的疲惫都被一种爽心豁目之感取而代之。
橙心这才松开她的手,替她拭额间冷汗,“有感觉好些了么?”
柳扶微下意识格挡开,余光瞥见自己手心泛着一条淡光,活灵活现的仿佛还在蠕动,她吓得连退两步:“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是兰遇的情根呀。他的情根很丰富,灵气也是很足的。”
这献宝似的语气像极了大厨在夸上桌的烧鹅多肥多香。
“你有病!你把他的情根给我做什么……”
“教主你恐怕是忘了,你被人换过命格,需得时时以灵力支撑,否则命在旦夕啊。”
“……”
柳扶微大脑一片空白。
名字没错,出生地没错,就连换命也知道……这凭空冒出来的小妖女怎么会对自己的底细知道的这么清楚?
她心里隐隐生出了个荒诞且透心凉的念头——袖罗教新任教主……不会真的是我吧?
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橙心一把拉住柳扶微的手腕道:“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再说。”
戈平一行人奔进阁内时,屋中已空无一人,只余半掩的窗在夜风中吱呀作响。
澄明解了廊道外的士兵的穴道,却无一人说得清这里发生过什么,皆称自己看到一团黑影后就昏了过去。
戈平今夜险些被爬藤淹没,对这些邪魔外道的术法仍心有余悸,眼下最信任的就是一剑救自己脱困的澄明了,他问:“澄明先生,你有看清今夜闯府的那妖人的容貌么?”
澄明摇头:“此妖人以爬藤做遮掩,我还没进到内屋,听到呼声,便顾着救小将军你了。”
彼时澄明和支洲合力将戈平身上的藤蔓斩断,那诡异的笛声不止,众人只得退步三舍,不多时就听到兵刃交接之响。等澄明带戈平进到内院,见到了动武之人的真面目——果然是假太孙。
但听那假太孙高呼一句:“先别管我,那女人在东阁,她的血可救教主!”
下一刻,一道蓝影倏地蹿出西苑,等澄明追去终还是慢了一拍。
戈平:“那假太孙所言,究竟何意?”
澄明思忖片刻,道:“符姑娘曾说,袖罗教捉她入岛是为了施行什么法术,也许……今夜袖罗教如此大阵仗,不是为了取质子情根,而是为了符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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