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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淋漓鲜血蜿蜒流淌,空气中散不尽的血腥味还在持续着。
月色清寒,冷冽如霜,唯一站着的人半身染血,就连眼底都是褪不尽的红。
许久不曾亲自动手,桓瑾竟觉自己的动作慢了几分,甚至让血弄污了白衣,当真可惜了这身好衣裳。
兰若仪听了桓瑾的话从始至终待在房中不敢出门,隔着一扇木门骤然听到外头传来几声惊呼,随后又彻底陷入诡异的安静。
脚步声渐近,还未等桓瑾开口兰若仪就辨认出来人是他:“瑾初,是你吗?”
隔着木门,桓瑾身上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听见她未曾迟疑唤了自己的名字,唇角勾起:“是我。”
兰若仪摸索着来到门口挪开木桌,将门栓打开,甫一开门,血腥味愈发浓厚。
“你是不是受伤了?”她紧蹙蛾眉,面上染满担忧。
桓瑾没有告诉她那些血实则都不是他的,反倒垂下眼睫,浓密睫羽投在眼前落下一片阴翳。
“只是小伤,无碍。”
“这怎么行!既然受了伤那要赶紧上药才好!”
她看不见又着急拉着桓瑾进来,桓瑾从善如流扶着她,等坐在床榻边上,兰若仪将先前保存的匕首还给他,面露自责:“若不是你把匕首给我也不至于受伤。”
“不要多想,此事和你无关。”
桓瑾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随后用匕首在手臂划了一刀,此刀不深看着严重实则只是皮肉伤,待做完这些才将匕首收好。
“卿卿,我的手臂受伤使不上力,你能否帮我上药?”
他从行囊中取出上好的金疮药放在她手中,随后当面解下外裳,随手便将染血的白衣掷在地上。
兰若仪不知这些,忐忑打开药膏取出些许沾在指腹,桓瑾牵过她的手放在那处伤口,视线重新落回她面上,灼灼目光像是凝结的巨网将她牢牢锁住。
纤细无骨的葱白玉指染上他的血,药膏贴着指腹落下,由于看不见兰若仪格外小心,生怕弄疼了他。
“是这里吗?”
“嗯。”
他极力克制着蠢蠢欲动的念想,目光不曾从她身上移开半步,声音喑哑低沉,蓄满浓烈的欲,几乎要脱鞘而出再也控制不住。
兰若仪没能听出其中差别,还以为他在极力压制着疼痛,缓缓俯下身薄唇翕张,轻轻吹了口气。
霎时,从心脏蔓延而上的酥麻几乎要将他彻底击昏,他的肌肤颤栗着,浑身血液逆流,眼瞳深了又深,想将眼前之人彻底吞没。
“卿卿,你在做什么?”声音已然沙哑得厉害,像摩挲过砂石,暗流涌动。
“嬷嬷曾说吹一吹伤口就不会那么疼了,瑾初,你现在还疼吗?”
她的表情纯善真挚,眉间是化不开的担忧,像是林中小鹿干净又美好。
“不疼。”
酥酥麻麻的痒钻入五脏六腑,稠浓的眼瞳漆黑如夜,到底,最后还是克制住那头困兽。
换上一身新衣已到子夜时分,左右外头那群人已经被他解决,眼下暂且歇息一晚上等明日天明之际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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