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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迹和他的气质一样,不张扬不放肆,温和谦逊。
时章简单讲了一下这门课的大纲,问大家有没有什么问题。
有学生举手,很诚恳地提问:“教授,我养花总是养死,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养?”
这是很多人的误区,时章说:“植物学家不一定会照顾植物,就像程序员不一定会修电脑、教育学家不一定会养小孩儿一样。”
他抱歉地笑笑:“我养的最久的一盆植物是仙人球,享年一岁半,冬天放外边儿太冷给冻死了。”
学生们又笑,笑声中有人问:“那教授会养小孩儿吗?”
“我养的是席克氏彩草,开的花很漂亮,花瓣的分布形似莲座。你们平时看的仙人球好像都长一个样,但它们其实可能是不同的品种,有各自不同的习性,开的花也都不一样。”
时章引入物种多样性的话题,顿了顿,回复学生开玩笑的问题:“我没小孩。”
下课后学生们陆续离开,时章正在收拾东西,看到一个姑娘站在讲台边,手里抱着一个东西。
“课上有什么没听懂吗?”时章问。
姑娘梳着麻花辫,清秀的脸上透着不明显的红,镇定地把手里的东西往前一递:“时教授,我上学期也听了您的课,学会了做植物标本,这是我自己做的标本书。我想……送给您。”
时章认真地翻看,称赞道:“做得很好。”
姑娘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里面阳光粼粼。
“可我不能收,我也不会收。”时章轻轻地把标本书推回姑娘面前,语气温和,却也很坚决,甚至有点无情。
“亲手做了这么精美的标本,你自己留下,比送给我的价值大许多。”
时章其实算不上标准的大帅哥,五官本身有些平淡,但他的气质和谈吐太出众,身高腿长,举手投足间都富有魅力。
或许是因为植物学家的身份,时章身上有种草木般的温柔气息,博学、谦和、风度翩翩。
他的老朋友欧阳希曾经在饭桌上开过玩笑,说时教授就是个大祸害。
温柔博学的年长者最容易吸引年轻人的爱慕,学生们可能不敢说出口,但绝对有人偷偷地想跟时教授搞师生恋。
时章当时就放下酒杯,面色不虞地看向欧阳,严肃地说这不能开玩笑。
欧阳失笑,摊开手说,喏,你看,你祸害就祸害在这儿!咱植物学家浑身魅力,但又不会接受追求,于是只能成为学生们心中可望不可及的白月光,成为无数少男少女青春中的一道伤痕。
欧阳又问,要是年轻人们看见你玩spy时候那野性的样儿,会不会更疯狂啊?啧啧。
时章不悦地皱眉,欧阳才勉为其难地闭嘴。
其实欧阳清楚得很,他们时教授哪里是只拒绝学生的追求,他无差别拒绝一切追求,三十四年来从未有过例外。
当一个人活到三十多岁还是母胎单身时,你会觉得不太可能;当这个人是位帅哥时,你更加会觉得不可思议;但如果这位帅哥是个老二次元爱好者,你又会觉得,嗯…单身三十多年好像也不奇怪。
当然,也不止是二次元这个原因。
晚上时章有个钟姐攒的局,三个老朋友好久没凑齐了,约了家私房菜馆见面。
钟子颜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里,小腿纤细有力,珠宝点缀在纯黑丝绒连衣裙上,姿态优雅,很有范儿。
一见时章,钟姐就开口道:“章鱼教授,暑假得来漫展给我撑场子,啊。”
时章乐了:“这菜还没点呢,要求就来啦?”
欧阳希熟练地把红酒倒进醒酒器,噗嗤笑:“钟子你是演都懒得演了。”
“你就说来不来吧。”钟子颜说。
时章故意说:“暑假要去山里采样本,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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