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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颂心都凉了,在宗主的注视下,他咬了咬牙,颤声说:“师兄,你先冷静一下,莫要生气。”
宗主眉宇间的褶皱深了些:“什么事?”
“……祁柏、祁柏被自己的徒弟杀了!”程颂眼一闭,道。
“?”
宗主清淡无波的脸上浮现些许不可置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师兄你别生气……”程颂额头上的冷汗更甚,“我也没想到祁柏能冲破催眠,放弃证道,他那个本应用来血祭的徒弟包藏祸心,竟然骗取祁柏信任,趁着祁柏生辰,杀人证道——”
程颂颤着身子想,师兄,你被截胡了。
宗主的神色越来越冷厉阴沉,他阴晴不定打量着程颂,良久,问:“杀了祁柏的鲛人在哪里。”
“跑、跑了——”
话音才落,程颂轰然飞出几米远,重重撞在身后的松树上,打落一地积雪。
“师、师兄……”
程颂吐出一口鲜血,下一刻,宗主踩在他的后背,压着他不准爬起。
“你知道祁柏的存在对本尊意味着什么,本尊灵力暴动,不可能再等一千年去培养个渡劫出来,遑论如今鲛人绝迹,也找不到未生出灵智的鲛人。”
他冷冷俯视他:“本尊如此信任你,结果呢,本尊闭关不到一年,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就是这么给本尊办的?”
“师兄息怒。”
“没用的东西,有什么资格留存于世。”
程颂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神情大变,扯着嗓子道:“师兄息怒!祁柏虽折了,但那杀师证道的女修还在!她杀了祁柏,此时最差也有大乘修为,或许更高,她不知道师兄的存在,我们或许还可以布局——”
宗主少见的气笑了:“有什么用,她已经和天道建立联系,只要能驯服体内来自于天道的灵力,胜于本尊是早晚的事情。”
“师兄过于自谦了,师兄修炼上千年,早年也有拿鲛人血祭,在渡劫后期更是千年之久,使些手段,如何能胜不过一个走歪门邪道的女人,师弟愿意鞍前马后,为师兄筹谋。”程颂忙道。
他知晓宗主的性子,修的不是无情道,却比凌清那个修无情道的还要冷酷,且事关宗主的大计,若不能令宗主满意,哪怕他这些年为他做了那么多事,哪怕他是他的师弟,他也真的会杀了自己泄愤。
程颂不敢拿乔,一股脑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遂禾只会以为是我们爱护祁柏,才会逼迫他证道,再不济我们还可以把证道的罪名都推给祁柏,她不知道我们真正的计策,取得她的信任应当不难。”
“世人都爱好名声,我们隐瞒祁柏的死因,她为了自己的名声更不会四处宣扬,明面上她还是从我们正清宗出去的弟子,我们以宗门的名义接近讨好,一来二去摸清她的底细,找出她的弱点,再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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