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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第1页）

接到通知说曹助理要亲自来拿图纸，已经在路上了，说时间紧，赶飞机，苏小小赶紧再检查一遍，再把修改说明复核一遍，刚舒口气曹助理就到了，卢家明带着他到苏小小办公室，曹清一看这负责人怎么是个小姑娘，上次去开会的那个有三十岁左右吧，这个像是刚大学毕业的，方圆不是在开玩笑吗？苏小小看见人来了，漾开笑脸，“曹助理，您好！我是雅格商务中心设计负责人苏小小，图纸我们已经按照贵方的意见修改完毕了，我跟你讲下修改内容吧。”曹清看苏小小整齐摆在桌上的图纸，“不好意思，我们赶飞机，没有时间。”苏小小皱眉，“好，那这样，图纸我给您打包好，我送你下去，我们边走边说，我给您讲下修改说明。”“好。”苏小小迅速的打包好图纸，包装了下再装在袋子里，然后让王鹏帮忙拿着，她手中拿着一份修改说明和曹清一边走一边说，曹清看她做事有条理，心里有点欣赏，小姑娘不错，苏小小跟他一一解释修改内容，大部分都按照石浩哲的意见修改了，但是有一些她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原设计并且阐述了原因和设计意义，刚说完，三人也到了车旁，“曹助理，这份修改说明给您，另外图纸里面也有一份，等会我会让王设计师把电子版发给你们对接人员，并让他们转发给您。这是我名片，要是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好的，再见。”曹清拿了图纸上车，挥手跟苏小小他们告别。苏小小笑着目送车子开走，转身跟王鹏说：“我们上去吧，今天大家可以早点回家了，明天早上在家休息，下午再来上班。”

车上，曹清把修改说明递给石浩哲，“石总，方圆的设计负责人竟然是个小女孩，不过做事还挺有条理的。”“就是刚才跟你下来的那个？”“是呀，我说赶飞机她就跟我下来，一边跟我说明修改的事项，您先看这个说明，有不清楚的我跟您补充下。”“嗯。”石浩哲拿着那份说明的手紧了紧，刚才那个女孩是她吧？“她叫什么名字？”“哈？”很久石总问了这一句，曹清有点没明白，“哦，方圆设计负责人？我看看。”他掏出苏小小给的名片看了一眼，“苏小小。”“苏小小。。。。。。”石浩哲的唇角往上扬，是了，是她。刚才看见她笑起来弯弯的眼就能确定，听到这个名字，他就记起那个夏天的夜晚，昏黄的路灯下，她害羞又局促，还有最后带泪的眼。石浩哲嗤笑一声，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份修改说明上。她领悟了他的要求，看到她坚持要在办公室留出绿植空间的理由，他笑了，为了员工的身心健康，是她会做的事。“看起来还可以，等我看完图纸，差不多就可以定了。”“好的。”曹清这个好的回答的有点迟疑，毕竟不是所有的意见都是按石总的要求修改的，其实石总是个特别自我中心并且坚持己见的人，他以为那两点方圆设计师的坚持会被反驳。石浩哲放下说明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那边很快接起，他率先出声“喂。”，爽朗的笑声响起，“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呀。”“你最近怎样，公司稳定了吗？”“还行，多谢你给我介绍的业务啊，简直就是救命呀！”“不要那么夸张，小小、小小在陆亚妮公司上班？”苏墨辰猛地锤了下自己的脑袋，对了，小小在方圆上班呢，上次石浩哲说想找项目公司，他就随口推荐了方圆，“你们商务中心项目选了方圆？”苏墨辰有点懊恼，“是。”“哈，看来我可以找陆阿姨要介绍费了。”“陆阿姨？”“呵，陆亚妮是小小干妈，小小一毕业就进了方圆。”“哦。”石浩哲轻声的笑了，“你见过小小了？”苏墨辰有点紧张。“没有，我只是在名单上看到她是项目设计负责人”，石浩哲一本正经的说，陆亚妮给的人员名单上根本没有苏小小这个名字！曹清的耳朵已经竖起来了，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味。苏墨辰舒了口气，还没见面，“她才毕业两年吧，方圆就让当项目设计负责人，有点过了吧。”“你别看不起人，小小业务能力可强了，她爸是苏教授你不知道呀，她高中的时候就给苏教授打下手赚零花钱了。”那零花钱都花你身上去了，苏墨辰心里腹诽着，“大二的时候就能单独接项目了，苏教授给她把关，算来也是老资历了。”至于为什么大二就拼命工作不是因为钱，还不是因为你小子，要是站在小小哥哥的立场上，都不想跟你说话，苏墨辰翻了个白眼，从阳台走回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哦，那我放心了。”石浩哲声音里带着刻意的漫不经心。“切，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苏墨辰声音都提高了几度。“你在W市？”“嗯，马上飞英国，现在去机场。”“那赶紧的去吧，大忙人我就不耽误你了，对了，”苏墨辰有些迟疑，“你打电话问小小。。。。。。”“没什么，我只是想了解下她的能力。”“哦，好。”苏墨辰稍稍放心，石浩哲是什么人，莫得感情的赚钱机器，况且苏小小那小豆芽肯定不是他的菜，他不是说过了吗，小小不适合他。“那再见。”“再见。”石浩哲放下电话，撇头看着窗外的风景，曹清清了清喉咙，还是好奇心战胜了畏惧，“石总，您认识苏小姐？”“嗯。”好一会曹清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有点吓一跳。“学妹。”“学妹呀，嘿嘿。”曹清觉得自己笑得猥琐又谄媚，没办法，跟着一个气场强的老板，不战战兢兢都不行。那就是了，学妹嘛，不好太为难，难怪坚持的那两点石总也不勉强了。石浩哲想起陆亚妮的要求，他似乎有些明白但又不确定，毕竟时间过去很久了，六年，没准她已经有男朋友了，或者已经嫁作他人妇了吧，他又嗤笑了一声，闭上眼睛休息，苏小小刚才一身职业打扮浮现出来，小姑娘真的长大了，但是骨子里的单纯还是依旧，石浩哲嘴角轻轻往上扬起来。

苏墨辰挂断电话觉得不太妥当，连忙拨个电话给陆亚妮，“喂。”陆亚妮的声音干练中带着一丝妖媚，苏墨辰身子一抖，难怪卢叔叔死心塌地。“陆阿姨，那个你们是不是接了雅格商务中心项目呀。”“是的。怎么了？”“没什么，就是石浩哲-”“我不会让小小见到他的。”“哦，好，那我就放心了。”挂完电话苏墨辰吐出一口气，陆亚妮这个人真的能给人压迫感，卢叔叔哪能驾驭了她呀，他摇了摇头，想着要不要回W市看看父母和小小他们了，有点想家了。陆亚妮放心电话，转头对着正在削苹果的卢家明道：“家明，你多帮我注意些，不要让小小碰到石浩哲。”卢家明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我会看着的，小小本来就是乖孩子，不会乱跑。”“嗯。”陆亚妮抬手咬了一口苹果，又对着膝上的电脑开始工作，卢家明靠上来把她搂在怀里，让她有个更舒适的姿态。

飞机头等舱里，石浩哲看完了图纸，比较满意，发了个信息给商务舱的曹清说图纸可以确认了。空姐送了一杯他刚才要的咖啡过来，弯腰笑着问他还要不要其他服务，他摇摇头，年轻的空姐有些失望，优质又帅气的男人很冷漠呀。石浩哲觉得心绪有点乱，他打开飞机上的多媒体，随手挑了部电影，戴上耳机。电影是个青春校园片，女主角穿着校服的样子让他深处的记忆清晰起来。第一次见苏小小是什么时候呢？开学第一天，报到完，收拾完宿舍的他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穿着牛仔背带裙配白色荷叶领短袖衬衫的小女孩站在宿舍门口探头探脑，看到他惊艳得慢慢张开了红润润的小嘴，他清楚的看到她脸上的红晕是怎么一点一点布满整张白皙的脸，最后连耳朵脖子都红了，他当时也是嗤笑出声，“小妹妹，你找谁？”“我，我”苏小小紧张得连手都不知道怎么摆，“我找苏墨辰，他是我二哥。”“二哥？”“是，我二堂哥，我爸爸让我来喊他去我家吃饭。”是了，宿舍四人说晚上一起吃饭，苏墨辰说他要去叔叔家吃饭。“苏墨辰他们几个去找辅导员了，很快就回来，你在他床上坐会吧，喏，就这张。”苏小小红着脸在床上坐下，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两只眼偷偷的随着他转，他对这些早就习以为常，毕竟从小帅到大，更不用说家世摆在那，那些想吃人的眼神他看过太多了，不过这个小女孩眼神太干净让他觉得有些不同。就是单纯的喜欢，非常的喜欢的那种眼神，没有占有，没有欲望。“你怎么一个人来，你家离学校很近？”他正好没事，逗逗她，看到他主动说话，她的眼里好像有星星，“是呀，我家就在学校里面，我爸爸妈妈是学校老师。”她笑得很灿烂。“不过不是你们系的老师，我爸爸妈妈都是建筑系的老师，你们是金融系，不过老师们我都很熟的，你们主课老师我都很熟的。你知道吗？你们的主课老师王教授可是学校公认的魔鬼老师，你要是成绩差一点，我可以帮你求求情的，他可疼我了。”她扑闪着大眼睛看着他，他笑起来，走过去把她的齐耳短发揉乱，“不需要。”她慌乱的理着头发的时候，苏墨辰回来了。后来，他打球的时候能看到她，宿舍里能看到给苏墨辰送东西的她，慢慢宿舍聚餐也有她的位置，出去活动也有她，从高一到高三，她还让他教他英语，最后她考上了工业大的建筑系，成了他的同校学妹，而他马上毕业即将出国继续深造。他要走的前一天晚上，她打电话给他说有东西要给他，就在他那幢宿舍楼前面的小花园里，昏黄的路灯下，她已留起长发，长发及腰，黑亮黑亮的，双手背在后面不安又局促。“要给我什么东西？”他笑着看她，她抬头看他，红晕爬满脸，蠕动的唇张了几次都说不出话，“不拿来，我走了哈。”他逗她。“浩哲学长！”她着急叫出声，她上了大一就不再叫他浩哲哥哥了，叫他学长，他其实很喜欢她叫他浩哲哥哥，那哥哥两个字从她嘴里辗转呼出，带着甜甜的尾音，酥酥麻麻的。“嗯？”“我，我”她低下头不敢看他，“我喜欢你。”若如蚊吟的声音让他震动，他一直以为她是不会开口的，“你说什么？”他当时是皱了眉的吧，声音也带了点冷意。“我喜欢你！我可以当你女朋友吗？”他没想到她有勇气抬起头直视他，还加大了声音。这句话每个字都清晰落在他的耳朵里，现在还刻在他的脑海里。她的声音带着坚定也带着不自信。“不可以。”他的回绝得很快，可是他不想她太难过，他揉了揉她的发顶，“我一直都认为你是个小妹妹。”“我不是，我长大了，我大一了，马上十九岁了。”他笑了笑，打碎了她眼里的希冀，“可是你在我心里就是小妹妹，即使不是，你对我来说也不合适。”他清楚的看到她的泪水盈满双眼，溢出来滑落出眼角，沿着她脸部的轮廓坠下。他觉得眼睛有点刺痛，泪水流过她的脸却灼伤了他的心。“没有东西给我，我走了。”是的，他转身走了，留下伤心的她走了。当晚他就走了没有留到第二天跟同学朋友告别，可是苏小小那晚的样子他记得特别的清楚，她穿着蓝白的连衣裙，脸上化着淡淡的妆，很精致，精致得像瓷娃娃一样，仿佛他一伸手她就会破碎。而今天，她剪了发，扎着干练的马尾，稚气褪去。石浩泽闭上眼，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睡不着确实有点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