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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思南没有拆穿,凌清远却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让人只能直面窗缝里的那个肮脏的真相。
他们既嫌弃自己的亲生骨肉,又怕惹上麻烦,还想要装作表面和平。
又婊又立,可笑至极。
儿子的这番话让他们一时之间应对不上,身旁还坐着作为外人的司机,凌邈脸上顿时有点挂不住。
“清远!”他低斥。
“我说的话如果有半点不对的地方,请您指正。”凌清远敛起眸子,淡漠的口吻却极具攻击性:“我还未成年,看待事物兴许不够成熟,人生观需要父母正确的指引,希望您能帮帮我。”
太狠了。
凌思南只是静静地听着,就觉得凌清远的语言仿佛细剑进击一般华丽,每字每句切在点上,谦恭有礼,姿态得体,却又强势得根本让人无法招架。
是给未成年的儿子灌输任何人都看得出的错误人生观,还是先坦承自己的错误?
不愧是那个双商爆表的弟弟,某种程度上来说,父母的教育,实在是厉害。
凌邈冷咳了声:“有很多东西,你们小孩子还不够理解大人的苦心。”
呵。
“比如,提防我是个灾星?”一直沉默的凌思南忽然安静地问。
如沉寂了许久的囚鸟,穿破暗夜的发声。
凌氏夫妇都僵住了。
凌思南温柔的笑,又说:“这个传言挺可笑的,爸妈怎么说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怎么会相信这种东西?”
车上一片死寂。
“如果我真是灾星的话,早就可以把所有不顺心的事都报复回去了吧?”凌思南腼腆地抿抿唇,转脸看向母亲:“妈妈,你说是不是?”
被问及的邱善华定了定神,勉强笑了下:“你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嘻嘻,今天小姑姑的生日宴啊,有亲戚这么嚼舌根,他们真有点过分,说爸妈一定会因为这个原因迫不及待把我脱手,可是我本来就快上大学了,就这么几个月的时间,家里也挺和睦的,哪有那么多流言蜚语呢。”
同一时分邱善华和凌邈的脸色都有些精彩。
凌清远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姐姐突然主动出击。
“欸欸,元元。”凌思南突然叫他,“你说你,该不会也是因为觉得我是灾星,才这样讨好我吧?”
“你神经病啊。”凌清远笑骂她。
她想把他对她的好在父母面前撇干净,可凌清远不允许。
不过两人的对话在父母耳中,却早已有了一番定论。
几个月的时间而已,再忍忍,稍微对她好一些,也免得节外生枝。
——儿子,大概也是这么想的。
下了车,凌氏夫妇率先走在前头,不知在商谈什么。
凌清远和凌思南跟在身后,慢吞吞走向楼道。
“你这是威胁他们?”凌清远偏过头,没想到一向温吞如姐姐,也有露出伶牙利爪的时候。
凌思南望着父母的背影,轻叹了口气:“我一直想明哲保身,但如果你要站出来,我就不能缩在背后。”
她害怕弟弟孤军奋战,最后受伤的是他。
她是姐姐,她必须站在前方。
凌清远忍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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