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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落在祝听寒耳中让她越发感到不安,她甚至有了个很恐怖的想法,但很快就被她否认了。
若是晏祁真想坐那个位子,那在他第一次立功之后,汝阳王就不会立马把自己的兵权交出去。
连她也是懂的,这权交出去简单,想再拿回来就难了。老王爷此举就是为了表忠心,若日后兵权皆由他父子二人掌控,一定会有人妄议汝阳王一旗野心昭昭,挑拨离间。
包括此次晏祁自请将蜀地划在离京城如此偏远的地方,怕也是为了表明立场。
她说:“我自然是信你的……”,转过身,继续若有所思,看样子晏祁是不打算说明他想做什么,只能她自己琢磨。
“你我既已是夫妻,我不信你信谁。将来,不管庙堂之高,还是江湖之远,我都是要随你一起的……”未等她细细琢磨明白,他的唇已覆了下来。
薄唇轻触在她耳畔,激起一阵酥软,她呼吸渐乱,仿若饮过醇酒,酒已过半旬,让她沉醉迷离。
晏祁站在她身后,祝听寒看不见他的神色,只能从微促呼吸中分辨,他并不像说话时那样平静。
“好……”隔了许久才听他低低说了一句,“这是你说的,不能不作数。”
“嗯。”她应得笃定,堂堂祝家女儿,向来言而有信。
晏祁没忘记,还有另一笔帐要与她算。
平日是体谅她身子不好才有所收敛,没想到她端来一盅补汤,许是也有不满足。
祝听寒被他轻轻一推推到那舆图前,立足不稳之下,将那副图推翻,被他不由分说拽倒在那舆图上,从来没有她躲闪的余地。
他从后面进入,望着江山袤地,看着她颠簸起伏的背影,以征服者的姿态,狠狠侵略占有。
一盅补汤的后果,便是三天未能下床。
那日之后,晏祁又肉眼可见的忙碌起来。府里日日有匆忙进出的将领与晏祁通宵达旦地议事。
太子妃的请书也送来了。
先前约好要去看第一批冬梅,不巧赶上皇太孙染了风寒,一直到前几日才病愈,今日太子妃邀她去南阳亭饮新茶。
南阳亭偎山而立,前又连着街道,这处不及城中热闹繁华,却胜在风景宜人,也别有一番雅致。
坐在二楼窗口远远望出去,入眼便是山上那片翠绿的茶田,在这寒冬中,倒是难得能看见这样的碧色。
屋内茶香袅袅,边上有三两茶侍在伺候,祝听寒捏起杯子抿了一口,新茶的清香很快就在舌尖化开,溢满整个唇齿,她放下杯子,淡笑着看前面手忙脚乱的太子妃———
或是因为到了陌生的地方,皇太孙闹个不停,奶娘哄也哄不好,无奈只好送到太子妃手上,这才慢慢停止了哭闹。
太子妃对她歉意一笑:“抱歉,皇太孙这一病,倒是彻底黏上我了,片刻也离不得,扰了你的清净。”
祝听寒摇摇头,说不碍事。看着她怀里那粉粉糯糯一团,只觉得新奇。
好不容易哄睡了,太子妃将皇太孙交给奶嬷嬷,送走之后,揉了揉泛酸的手臂。
茶侍上前来为她二人看茶,许久太子妃才开口:“在你和晏祁新婚前,我就听闻祝氏女才貌无双,早有结交之意,只是一直没机会。”
祝听寒笑着说:“我曾在一次游园会上见过你一次,之后我避世修养了几年,未曾想你竟成了太子妃。”
她一愣,随后叹气:“怪不得人总说世事难料,我董家不过小门小户,谁会料到有朝一日能得太子青睐,小小衙内都虞侯也能攀附皇室。”
她话虽这样说,语气却听不出一点欣喜之意,祝听寒尴尬地嘬茶,没再做出回应。
太子妃见样,突然笑着说:“连你祝氏女的婚事都不能自己做主,我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祝听寒轻轻皱了皱眉,她又说,“之前就听闻晏祁,虽长得一副好相貌,但又非同一般的狠戾残忍,朝中没有几人不惧他。你嫁予他,想来也受了不少委屈。”
外人说就是外人说,祝听寒指尖蹭了蹭杯沿,想这段时间与晏祁的相处,半晌后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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