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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对于陆泉来说是前所未有的快乐体验。
想什么时候吃饭就什么时候吃;头发乱糟糟的,穿着内裤背心在家里乱晃;随意地瘫在沙发上,没有人会忽然经过一巴掌拍直她的背。甚至在夜晚出门过红绿灯,只为去大路对面的便利店买零食。
自从八年前进入铁玫瑰别墅,她就很少有能作决定的时刻。什么都不用担心,什么也不用做,因此什么也决定不了。不过,似乎大多数孩子都是这样生活。只不过她更寄人篱下些,连撒娇的权利都没有。
在这一周里,她兴奋得近乎放纵。乐于打破之前被禁锢的习惯规则,在独属于她的空间里,乐此不疲地一遍遍确认自己终于获得的自由,肆意玩弄送上门的温沉惠,顺便破解了性爱的神秘。
周六,她约着萧戚看了新家,两人出去尽情逛街、看电影。萧戚还特意送了一块大蛋糕。本来也打算约上尹玺,不过她实在是大忙人一个,被她爸爸带去参加飞碟射击活动,只好作罢。
周日,她则赶在区役所下午叁点关门之前,准备好材料,排着队办理完风岛区的入住手续。终于在五点多,走下地铁,开着地图app往家的方向走,手里还拎着在附近面包店买的面包,准备明天作早餐。
一切开始变得井然有序,陌生的景色也渐渐熟悉成日常。
大概是洒水车刚过,沥青的马路上残留着闪光水迹,把绿灯的光晕朝着她的方向拖长,车辆纷纷停住,陆泉轻松地踩过去,幼稚地骄傲于自己的无所不能。
出了电梯,正摸着口袋里的钥匙,陆泉就看见了靠在门边的温沉惠,还是不禁一愣。
只见雪白的墙边,他一身蓝底、绿色麻叶纹和服,纤长的身形被交错繁复的纹格勾勒,其间飞着橘色的刺绣蜻蜓,仿佛被密集的藤蔓缠住翅膀,即将从橘色的身体中挤出通红的汁液,闷出近乎濒死的艳丽。
陆泉其实不喜欢和服,穿起来又烦又热,而且她只适合简洁的款式。
但温沉惠穿这样精美的纹样,意外不会显得花哨。白净的肤色,清秀和谐的五官,反倒有几分文人墨客的古风。
此时他低头而立,后颈弯垂,后腰别着一把小扇。柔顺的发丝遮耳堪堪露出白粉的耳垂,立即让陆泉想起含住它时滑嫩的触感。
她皱皱眉,对着出神的他举起手机,按下快门。
咔嚓一声,成功让温沉惠抬起头,看见她的举动不由含羞般抿了抿唇。踩着木屐哒哒地迎上她,接过袋子。
陆泉侧眼欣赏他优雅的仪态,边开门,“今天怎么穿成这样,附近有什么庙会吗?”
温沉惠跟着她进去,熟练地反身锁门,换上室内拖鞋,把祖父的事情告诉了她。
“挺好啊,反正你们都挺闲的。”
终于倒在沙发上,漆黑发亮的液晶电视清晰倒映出陆泉懒散的身影。
温沉惠嗯了一声,打开冰箱看见了那块占据一层的大蛋糕。愣了愣,还是把袋子里的面包放了进去。
然后走到沙发边,宽袖后移,手腕交迭着搭在橘黄色的布艺沙发上,低头看她,语气温和而自然,仿佛只是随意一提:“蛋糕是谁送的吗?”
“萧戚的礼物,夹心全是水果。”
他深深松一口气,脸上泛起真实的笑意,下巴搭上手背,注视着她惬意地躺在沙发上,黑色卷发在身下随意地铺开,有几束调皮地搭在闭合的眼皮上。让他情不自禁地伸手下去将它们顺开,指尖轻柔地仿佛在拨动水面的落叶。
陆泉睁开眼,对上少年温柔沉溺的视线。
猫猫狗狗平时看着很可爱,可是一到发情期,又是异常的烦人。
于是她笑了,“这次你又编了什么谎过来?”
他没有意识到这是陆泉的标志性铺垫,“反正她现在也烦得顾不上我,巴不得家里少个人。”
他委屈地塌着眉毛,由于俯身,交领脱离了后颈,耸出一段白色的延伸阴影,仿佛一座神秘的雪山洞。
诱惑着陆泉顿起坏心,坐起身,在他抬起的疑惑视线中,坏笑着突然伸手插进去,直摸到他滑腻温热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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