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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岱渊分析着神秘人来到寝室时的情况。
“那人认定了是太子杀死了翠竹,将翠竹的尸体拖到了房间中间的地上,用长刀齐齐斩下翠竹的头颅。最后那人带着太子手中的匕首和翠竹的头颅,通过内庭越墙逃走,并留下了那一串匪夷所思的脚印。”
李岱渊将神秘人来去的所有情况全部推演出来,眉心微蹙的念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觉得这个高手应该是在帮太子洗脱嫌疑吧!”程夭夭若有所思的说道:“他一定是觉得,只要把翠竹的脑袋斩下,别人就不会知道翠竹其实是被割喉而死的。再加上他留下的脚印,大家会觉得是有人闯入了太子所在的寝室,而后斩杀翠竹,又带着翠竹的脑袋逃走了。”
“可惜他不知道夭夭可以通过验尸还原整个杀人的过程!”李岱渊赞道。
程夭夭听到李岱渊的赞许,心情很是不错,笑盈盈的看着李岱渊说道:“这么说的话,那个神秘人应该是太子的部下吧?”
李岱渊点了点头道:“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这样的。”
“是秘密保护太子的侍卫吗?”程夭夭推测道。
“可能是影卫!”李岱渊沉声说道:“影卫都是当世少有的高手。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从不以正面示人。永远是躲在暗处保护着陛下。”
“那些影卫也会保护太子吗?太子不知道吗?”程夭夭接连问道。
“如果那神秘人真是影卫的话,从太子的反应来看,应当是不知道影卫的存在。”李岱渊推测道:“或许是陛下秘密安排的影卫,来保护太子的安全并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那影卫的实力和六郎相比如何?”程夭夭好奇的问道。
李岱渊闻言,在正堂中踱了几步,认真的回答道:“虽然不曾和影卫正面交手,单从他进入寝室的轻功来看,应是不分伯仲。当然这只是说本次案件中的那位影卫,陛下身边定然还有世外高人,武功应远在我之上。”
“要说那个神秘人真的是陛下的影卫的话,那影卫又为了掩盖太子行凶杀人的事实,割去了翠竹的头颅。就是说陛下现在了解到的信息是太子杀害了翠竹。”程夭夭分析道:“陛下该不会是想包庇太子吧!”
“巡访使司所要做的就是将所有的事实呈报于陛下,不管陛下如何圣裁,巡访使司都会遵旨而行!”李岱渊郑重其事的说道。
“那如果陛下做的是错的呢?!”程夭夭秀眉微蹙,不解的问道。
此话一出,李岱渊陷入了沉默,俊逸的星眸暗淡了许多,若有所思的看着程夭夭那双单纯无邪的漂亮杏眼,长叹一声,“所谓人惟幄之中,参庙堂之上,不能为主尽规以谋社稷,君子所耻也。”
程夭夭不明就里的看着李岱渊。
李岱渊轻笑一声道:“就是说如果不能尽心规劝君主,为国为民谋划出力,对君子来说是一件非常羞耻的事情。”
程夭夭微微颔首,似是感受到李岱渊果决坚毅和无可奈何的矛盾心理。
翌日,李岱渊带着程夭夭来到位于紫宸宫西侧的掖庭宫。中书省、三法司各自派出了代表,也来到掖庭宫参与审理弥月宴上的无头案。
因为齐王牵扯其中,故此齐王李之隆也按时来到掖庭宫。
案件审理的阵仗很大,可众人聚在一处后,大多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身为主审的御史大夫宋国公萧永坐在堂上,看着两侧的众人,郑重问道:“诸位可有什么要说的?”
郑国公陆兴业的属下中书侍郎率先开口义正言辞的说道:“此案案情非常清楚,就是那神秘人行凶杀人,现在要紧的就是捉拿凶手。另外要尽快释放太子殿下,否则此事宣扬出去,必将动摇国本,使得一些宵小以为有了可乘之机,导致天下不宁。”
众人闻言,皆知其中意有所指,纷纷偷眼观瞧齐王的反应。
却见齐王始终镇定自若,跟着清了清嗓子郑重说道:“侍郎大人所言甚是,本王也觉得此案虽有蹊跷,但必定和太子无关。”
说话间,齐王拱了拱手道:“还请诸位大人尽快查清事情真相,还太子殿下清白!”
中书侍郎闻言,面露讥讽道:“齐王说的看似公正无私,可是此案就发生在齐王府,那侍女翠竹又是齐王府签了死契的奴婢,就不说有人蓄意陷害太子殿下,单是没有保护好太子殿下一则,就应当惩处相关人等!”
中书侍郎的话愈发针锋相对。
齐王闻言,面色如常,沉声道:“若是本王有错,自当受罚!”
刑部尚书跟着说道:“齐王殿下!这齐王府中侍卫众多,怎么会有人潜入太子寝室行凶杀人呢,若是太子有什么闪失,岂不是万事休矣!现在那个凶手又不知所踪,难道是有人里应外合针对太子?”
众人都知道刑部尚书是郑国公陆兴业的人,但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直白的质疑齐王,众人皆是瞠目结舌。
宋国公萧永闻言,面露不悦,朗声道:“现在案情尚不明朗,不可妄加揣测,凡事要有实证!”
刑部尚书不以为然,继续对齐王发难,“还是请齐王说一说,为什么凶手能够混进齐王府,又可以在行凶之后消失无踪。”
齐王端坐于交椅之上,依旧镇定,只是此时面上略有愠怒之色,“本王却有失察之处,但翠竹被杀之事,本王确实不知。还是得有劳诸位大人明察秋毫,找出真凶。”
几个针对齐王的人,见他说的有礼有节,不卑不亢,加之没有实证,只得暂时偃旗息鼓。
宋国公萧永跟着说道:“齐王殿下所言甚是,当下最要紧的是查明案情,捉拿凶手。到时一切阴谋自然真相大白。”
一说到案情,刚刚还侃侃而谈的几人,全都变得默不作声。
宋国公萧永见状,无奈摇了摇头,不得已之下,向李岱渊询问道:“少监大人可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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