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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松涛拿起来问道:“这什么呀?”
江大海说道:“这是在我车里发现的,您看看吧。”
张松涛读了一遍,没读懂是什么意思。
“这写的什么呀?”
“这是首藏头诗,您把每行的第一个字连起来念。”
“正国瑞干。郑国瑞干?车是他砸的?”张松涛大吃一惊。
江大海情绪非常激动:“我和郑国瑞不过是在工作中有分歧而已,可他不能砸我车呀。砸也就砸了,还给我留了这么一首藏头诗,这不是赤裸裸的挑衅吗?他胆子太大了。”
江大海指着纸上的诗说道:“您看看他写的。正直难为奸邪恶,国将不国怎奈何。瑞雪化雨雨湿泪,干将心死离亦可。他这什么意思,他这是说他正直我邪恶,国将不国意思是厂子在我的领导下要黄呗?还说自己是干将,看到厂子的现状他不仅哭了,心也死了,还说离开也可以。你想走就走呗,玩这套有意思吗?”
张松涛看了看纸上的诗,说道:“这诗要真是郑国瑞写的,他未免也有点太傻了吧?砸完车还告诉你是他干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意图太明显了,他这明摆着就是告诉我,他砸了我的车,我又不能把他怎么样,因为我没当场抓到他,我就算现在报警也无济于事。”江大海非常认真地说道,“张书记,我和郑国瑞在治厂上的严重分歧,我已经跟您说过不止一次了,如果今天没发生这个事情,我也许还能再忍一段时间,可是发生了,我一秒钟都忍不了了。您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要么我走,要么他走。”
说完,江大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等待张松涛的答复。
张松涛作为鼓山一把手,以他所站的高度,他对江大海和郑国瑞其实看得是非常清楚的。他深知郑国瑞要比江大海更适合当酒厂的厂长,可是他之所以要让江大海干,就是因为江大海会做人,跟他一条心。郑国瑞虽有能力,可是却对他这个市委书记总是敬而远之,这点是他接受不了的。
鼓山老酒厂作为鼓山最为重要的企业,张松涛既希望能够发展的越来越好,同时又希望能够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所以从他的内心来说,他很希望江大海和郑国瑞能够通力合作,但目前来看,他的希望是要破灭了。
对于砸车藏头诗这个事,张松涛严重怀疑是江大海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想通过这样的方式逼走郑国瑞。
强扭的瓜不甜,既然没法在一起工作,那也只能分开。
张松涛轻叹了一声气,说道:“最晚下周末,我肯定把郑国瑞调离酒厂,你回去吧。”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石虎和张悦不找郑国瑞,而是每天都去找洪玲进行游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使得洪玲越来越动心。
周五的中午,石虎对洪玲说:“今天晚上我和张主任去顺吉,大概要去两天,下周一或周二回来。希望我们回来的时候,您和郑厂长能够给我们一个答复。”
洪玲什么都没说,但是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石虎和张悦踏上了去顺吉的火车,而洪玲回到家则跟郑国瑞说了去伏虎县工作的事情。
张悦说道:“石虎和张悦这些天一直在找我,做我的工作,像他们这种对待工作这么认真,又这么有诚意的人,现在还真是不多了。由此可见他们是真心希望你能够去伏虎县工作,对伏虎县的经济发展添砖加瓦。”
郑国瑞问道:“怎么,你真想让我去?”
张悦说道:“我一直在反复考虑这件事,如果他们真能做到像他们所说的那样,让咱们一家人都过去,我觉得不是坏事。虽然咱们在那边无亲无故,可是老话说的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咱们俩才刚刚人到中年,孩子也不大,从长远来看,无论是在咱们俩的工作上,还是在孩子的教育上,去春阳都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何况你现在在酒厂干的也不顺心,又一直再传你可能被调走。酒厂是最适合你的地方,你也爱这个行业,如果你真被调走了,你想想你能受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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