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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开口之人是女声,清脆悦耳如银铃响动。
不过张巡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又惊又怒:“司卫大人是何意,为何说汪大人要将罪名统统推给下官,下官…下官是无辜的啊。”
“还敢狡辩!”
坐着的司卫冷笑连连:“奉嘉三年,秋,你那第三房小妾是如何纳入府中的,其兄长如今又身在何处,那小妾为何又沦落成了青楼妓家!”
张巡吞咽了一口口水,目光躲闪。
“景隆一年,春,朝廷演武,城西营建演武场,为何比往年多出了十一亩地,这十一亩地又是谁的名下!”
“景隆三年,工部治水,工料千余车…”
这次没说完,司卫似乎有些忘台词了,下意识的看向旁边的“同僚”。
女司卫狠狠瞪了这家伙一眼,抱着刀淡淡的说道:“大大小小的罪状不胜枚举,大多是欺民、害民之事,若管也是吏部与刑部接手,本司卫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这身官袍你是穿不成了,你张家偌大的家业也是留不成了,可你能活命,这活命的机会,你要是不要。”
一听说连家业都不保了,张巡咬了咬牙,壮着胆子说道:“侵了民田,下官退了就是,罪不至死,罪不至死啊,可工部里里外外谁人不是上下其手,并非…并非只有下官一人贪了钱财。”
坐着的司卫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抽了抽鼻子。
女司卫将手伸在男司卫身后,狠狠在其后腰掐了一把。
男司卫终于反应过来了,演技浮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本司卫给你活路你不要,你既如此不知死活,那便在府中等死就是。”
说完后,男司卫站起身,一副作势欲走的模样。
“慢着,慢着慢着,司卫大人留步。”
张巡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恕下官愚钝,下官…下官直到此时还不知究竟…究竟是犯了何罪竟将司卫招惹了过来,还请…还请司卫明示。”
看的出来,他是真的怕了,即便还是有些云里雾里,可抱刀司的威名就在那里,特意跑来了总不可能是吓唬他吧。
女司卫开口了,先是冷笑,再是开口。
“不错,你所犯之罪罪不至死,即便刑部与吏部深查,无非就是罢了你的官再将你贪的钱财吐出来罢了,可汪贤逸,还有你的工部同僚,却定会将你置于死地!”
张巡终于听明白了,这次是“真”明白了。
抱刀司要查的是其他人,汪贤逸等人,这家伙会让自己顶缸,因此抱刀司才找上门来。
见到张巡一副天人交战的模样,女司卫也坐下了,幽幽的开了口。
“我抱刀司鲜少插手朝堂之事,可一旦插手便是重案,办成铁案的重案,南阳郡王私贩东关甲胄,一家老少二十七口是何下场?”
“大理寺少卿柳尚为包庇前朝魏王,妄于牢中以假乱真换了案犯,那血淋淋的人头,不知你张巡是否亲眼瞧见过。”
“东海舟师游击将军于峰回,私通于敌残害百姓不知凡几,一百一十六刀,整整一百一十六刀才暴毙而亡。”
“?城知府张叵…”
“南关军器监监正…”
女司卫每说一句,张巡的心就猛跳一下。
这些人,这些事,这些案子,都是抱刀司查的,每次查过之后,不知多少人头落地。
足足十几件案子,女司卫慢悠悠的说完后,原本又惊又惧的张巡变了表情,面容有些狰狞。
“难怪汪贤逸等人今日说什么也不叫抱刀司将老夫带走,原来…原来是要弃车保帅,好,既你们不仁,就不怪老夫不义了!”
暗暗发了句狠,张巡猛然抬头:“二位司卫大人,本官才贪了多少钱财,不过十余万贯罢了,汪贤逸等人才是真正的贪得无厌,比下官贪的多,多的多,还贪的很,相比下官,十倍百倍不止!”
女司卫露出了笑容,钱,有了,罪,也有了,那么齐烨也就保下了。
钱,堵天子的嘴。
罪,堵朝臣的嘴。
打开了话匣子,张巡还搁那说呢。
“下官知晓的并不多,只知贪了钱财等事,汪贤逸等人如今被司卫大人盯上,那么势必私下触了大逆不道之事,这一切,这一切都与下官无关。”
被斗笠遮住面容的季渃嫣,嘴角微微上扬:“那便说你知道的,不止是汪贤逸,还有其他工部害群之马,若是揭发有功,本司卫说不定还会为你周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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