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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妹妹什么?”丁定?远恨不得一脚踢过去,“你也失心疯了?姓阮的是个太监,便活着你妹妹嫁给他也是守活寡,有?什么分别?死了才?是干净!我府上宁愿养她?一辈子,也不受与阉宦为妻之奇耻大辱。”
“不用阿爷养。”
丁北城吃一惊,回头便见自?家妹妹一身骑装立在檐下,竟不知听了多久。丁定?远面皮一紧,又迅速恢复,“老夫哪一句有?错?”
“阿爷哪里有?错的时候?自?然都?是对的。”丁灵冷笑,“我如今既是家族之耻,没有?脸面再见人——东西收拾妥当,我来与阿爷辞行。”
丁定?远勃然发?作,“难道你还想嫁与姓阮的?”
“我谁也不嫁,我自?去封地?,从此死活与家族无涉。”丁灵硬梆梆道,“临行前我劝阿爷一句——如今九千岁同陛下关系不睦,阿爷应当明哲保身。若胡乱插手,万t?一早晚获罪,没的连累家族。”
丁定?远皱眉,“你这是在替姓阮的求情?你心里还在记着他?”
丁灵还没说话,丁北城抢在头里道,“妹妹绝没有?这个意思。九千岁同皇家这么多年千丝万缕的联系,眼下虽然闹得不好看,可事无绝对,万一太后她?老人家好转了,两相撮合,说不得又亲如手足——反正妹妹往封地?避祸,怎么都?不可能嫁与九千岁。阿爷为咱们府上着想,不论闹什么,还是避着好。”
丁定?远低头沉吟。
丁灵便知丁定?远听懂了,跪下去道,“孙女?今日一去便不知何时再见面,阿爷保重身体。”
丁定?远心生不舍,低着头不说话。
丁北城催促,“妹妹赶紧走,日后记着教训,再不要招惹阉宦。更要离那九千岁远着。”
丁灵道,“我这一走,阿爷阿兄必定?许多为难。”
“不用怕。”丁定?远道,“慢说陛下不愿意,即便陛下认真要你下嫁,有?你阿爷和阿兄在,我丁氏一门百年承袭,没有?以?女?子换荣宠的先例。”
丁灵即便早就知道自?己一走了之不会惹什么祸事,听到这一句也不能不感动,伏身下去磕头,“孙儿这便要走了……阿爷保重,阿兄保重。”
丁老夫人在后头听了许久,闻言从内堂冲出来,扑到跟前死死抱住丁灵,“我的儿,我苦命的儿,你糊涂——为何招惹什么九千岁?如今落的去那等穷乡僻壤处?如何是好……”
丁灵穿越而来,原本亲情淡薄,被?丁老夫人百般呵护倒生出依恋,忍不住同她?抱头痛哭。丁老夫人哭一时清醒,推着她?走,“趁太后病重宫里乱着没法议婚,你赶紧走。”
丁灵擦干眼泪,郑重地?磕头,便出府登车。
因为是秘密出京,丁府只安排许春和带一支卫队尾随,两匹快马拉车,极其简便。出中京半刻不停,一路疾行,不一日便到定?下的一处别院。
别院大门循声洞开,众人簇拥着一名便状青年出来。许春和唬得退一步,“余……余都?统?”转身便叫,“姑娘快走!”
阮继余哈哈大笑,“走什么?连你也一同留下吧。”便向后招手。两名便装净军大步抢上前,拉着许春和往后院去。不过一盏茶工夫,丁府卫队便被?潜在此间的净军缴了械。
丁灵掀帘出来,“别吓着人家。”
“是。”阮继余走上前相扶,等入了院门才?道,“只是拘着他们,不叫乱走乱说话。”又道,“此处我们驻防。奴才?奉命等候姑娘多日,姑娘可算到了。”
丁灵问,“阮殷呢?”
阮继余摇头,“爷爷还没脱身。”
“什么?”丁灵立在庭前,“发?生了什么?他不是在这里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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