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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人问了,带不了。不管是腌、晒还是冻,都不是这个味儿了。”
“那我替咱妈多吃点。”夏万辉有些遗憾。
回关里要两三天的车船,再好吃的包子带回去,路上也馊了。
吃完饭,陈寄北一言不发去把锅刷了,夏芍则开始帮夏万辉收拾东西。
早上夏万辉就把招待所的房间退了,东西都拿到了夏芍这。夏芍一一帮他整理好,包子晾凉了装进大号搪瓷缸子里,还给他买了一斤饼干,一罐头瓶黄瓜咸菜路上吃。
这是陈寄北所在的食品厂产的,因为腌制过程中放了卤水,外表鲜绿口感脆爽,很是好吃。
还没收拾完,陆泽同来了。
陆则同不是空着手来的,推了辆崭新的凤凰牌自行车,身后还跟着满脸狼狈的刘铁萍。
也不知道是不是后来又动手了,刘铁萍脸上又多了几道血道子。头发也少了一绺,露出通红的头皮,哪还有初见时的光鲜。
大概是觉得丢人,一路走来她都是低着头。
陆泽同也不管她,停好车抱起车后座上的纸箱子进去,“答应给你们的自行车和小座钟。”
这是过去一个多礼拜,终于弄到票了。
夏芍给他倒了杯水,“这个不着急,我们也不急着用。”却理都没理刘铁萍。
刘铁萍脸上闪过难堪,刚想说什么,被陆泽同警告地看了眼。
没办法,她只能强压下不快,从口袋里掏出一块上海牌手表,“这是给你们的赔礼。”
这语气一听就不情愿,夏芍眨了眨眼,没接,“嫂子你做什么了,要给我们赔礼?”
她本就长得乖软,这么一眨眼,看起来茫然又无辜。
陈寄北一眼就看出她这又是在装相,可刘铁萍还是被她噎得不轻。
刘铁萍来是来了,却根本没准备好好道歉,只想给点东西糊弄过去。
夏芍装傻充愣,她只能把话说得再明白些,“你俩结婚那天,是我叫大军把你弟弟灌醉的。最近外面总有些传言,我怕影响大军两口子的敢情,想赶紧把巧娟嫁了。”
这便是她就那件事给出的理由?看来还有不少保留啊……
夏芍看向陈寄北,发现男人神色冷漠,唇角还有丝讥诮的弧度。
看来他也知道刘大军的毛病,夏芍还是没接,目光更加疑惑了,“那位杨同志也愿意配合?”
“她、她……”
刘铁萍被问得词穷,干脆一咬牙,“她就是被我骗过去的。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不好好看孩子,整天往老爷们儿身边凑。要不是她做人不检点,哪来那么多传言?”
这话说得绝对真心,骂起杨巧娟的时候,她眼神跟要吃人一样。
陆泽同实在听不下去,皱眉咳嗽了一声。
夏芍却不觉得意外,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不少人在用思想给女性裹小脚。好像只要男女关系有问题就一定是女方勾引,所有被骚扰的女性都是因为自己穿得少,何况现在。
她只是望着刘铁萍,等待一个道歉。
刘铁萍一开始还能与她对视,越到后来,就越压不住心头的烦躁,“你到底要不要?”
夏芍还没说什么呢,陆泽同声音先沉了,“你这是什么态度?”
夏万辉脾气冲,更是抓起刘铁萍刚才放在炕上的手表甩了回去。
“是你对不起我们,又不是我们对不起你,谁还差一块破表了?”
刘铁萍父亲有军功,嫁个男人既是父亲的老部下,也是一厂厂长,早习惯了被人捧着。她何曾这样被人当面甩过脸,而且明明她才跟陆泽同是一家,陆泽同却帮着外人挤兑她……
刘铁萍当时就要发作,想想陆泽同在家发的火,又强压了下来。
好半晌,她才蚊子叫一般挤出一句:“抱歉。”
夏芍眨眨眼,似乎没听清。
“对不起,那天是我对不住了,行了吧?”刘铁萍两手把东西递了过来。
这回夏芍终于接了,转手递给了旁边的夏万辉,毕竟他才是差点被坑成接盘侠的那个。
至此这年代结婚最好的三转一响,夏万辉已经见过两转了,只差一个缝纫机一个收音机。想想他姐还好没嫁给李宝生,嫁给李宝生,李家人可不会给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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