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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死绝了,户口本就我一个人。”我赶紧摇头。
他笑笑没有再说什么,而这时候忽然走廊里喊了一嗓子:“开饭!”
办公室里一下子骚动起来,因为公司规定像我们这种学习班,一天只能吃一顿饭,吃饭的地点就是走廊,所有人像蜈蚣一样蹲成一排。
几个打手推着一个底部安着轮子的绿色塑料桶进来,装满了稀溜溜的菜汤。
当时我越看越觉得眼熟,等推近了一看,这他妈的不就是小区垃圾站用的垃圾桶嘛!
打手给每个人舀了一碗,没有勺子筷子,菜汤里头有烂菜叶,没去皮的土豆,各种不知名的碎块,和泥沙沉在底部,搅拌一下甚至还有半截蟑螂和烟屁股!
我鼻子凑上去一闻,一股臭袜子泡着氨水的刺鼻气味直冲鼻腔,说实话我家农村喂猪的泔水都比这玩意干净!
顿时,我胃里就翻江倒海起来,一股酸水直冲嗓子眼,差点吐出来。
陈耀祖端着碗,呲溜呲溜地把这些东西吸进嘴里:“怎么?吃不下?”
“你确定这东西吃了不会死人?”我有气无力地问道。
“就这也不是天天能吃上的!不想饿死就得多吃点。”
说话功夫他已经吃完了,有些意犹未尽地说道:“对了,你吃完碗里那个烟头可别扔,晒干了还能抽,记得给我留着。”
我好半天才缓过来的胃,被他这么一番话又恶心到,正想要吐的时候,那个花臂许涛带着两个小弟,又推着垃圾桶进来,扯着嗓子喊道:“来来来,大家把手上碗放下。”
我循声看去,梁哥穿着花衬衫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他嘴里叼着粗壮的雪茄,一只手牵着两条狗链子,长长地拖在地上。
链子的另一端拴着的却不是狗,而是章诗琪和另外一个女人!
她们像狗一样跪在地上,脚踝上有着奇怪的伤疤,只穿着薄薄一层的黑色瑜伽服,薄得和蚊帐一样,眼神茫然地往前爬。
所有人想看,可哪有敢抬头看的,大家都忐忑不安,生怕他们又要整人。
许涛清了清嗓子笑着说道:“今天大家表现都不错,梁哥说天气热,所以请大家喝点冷饮降降温!”
“啪”的一声,垃圾桶被抬到桌子上,头装着白浊的液体,像冲了水的牛奶,顶头还浮着碎冰。
非洲这地方,只要太阳一出来,就热得跟火炉似的,再加上一晚上就没吃没喝,嘴唇都裂成东非大裂谷了。
所有人看着垃圾桶的眼神都拉丝了!
“每人一杯,早上谁开张了,多奖励一杯!”许涛一边喊着一边吩咐小弟去分发。
这玩意看起来可干净多了,等给我的时候,我仰头一饮而尽,一股香精薄荷味,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油腻,和那碗泥浆菜汤比起来,真可以算琼浆玉液了。
有些开张的学员喝了两杯可真把我羡慕到,那会我甚至都有些动摇了,想着开个张,再喝一杯该多好。
我砸吧着嘴回味无穷,而陈耀祖这会儿却一口没碰那杯冰牛奶,露出了和我看菜汤一样的神情。
他见我眼巴巴地盯着,就递了过来说道:“要不用你菜汤跟我的换?”
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三两口喝完就和打手打报告,要回办公室里面继续“上班”。
我当时心想,这人是不是贱的慌,放着干净的冰牛奶不喝,爱喝“水泥浆”。
可刚喝两口就发现不对劲,几乎所有的“师父”们都没碰冷饮,要么送徒弟,要么换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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