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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恍恍惚惚地想,起迟……迟……
“——迟到了!”
容秋像是被人抽了一鞭子,一个猛兔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
今天是开学典礼!
容秋还挺看重自己的上学生涯的,更别提每年开学典礼上,各学科的先生们还要轮流上台,进行一番劝学。
各、学、科,的先生们。
——他就是想看漂亮老婆在人前粉墨登场的英姿,有什么错吗?!
容秋舔了把脸就冲出院门,边跑边掏出怀里震个不停的灵璧。
昨日报名后,他便被拉进了清明书院的兽修大群里。
虽然每年清明的兽修新生并不太多,但如此积累了近百年,群里也有近万道兽修气息。
不过此时震的则是另一个人数更少的小群,里面的气息只有一两千道,是目前还尚未从清明书院毕业的兽修。
大抵是典礼无聊,群里已经滴滴叭叭聊了好一阵子。
容秋循着小群里的指引来到山门广场。
这里已不再是昨日空旷的样子,临近内门的位置搭起一座不至丈高的法台,上面站着十数位修士,当中的那个正用一种加注了术法的洪亮声音隆隆讲着场面话。
容秋扫了一眼,确认老婆还没在台上后,便闷头朝人群走。
作为报名点的桌椅板凳自然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数个软垫和蒲团,上面或盘膝、或跪坐着身着鹅黄衬里、水绿色外衫院服的清明学子。
一眼看去,仿佛田地里栽着一排排水嫩的小青葱。
容秋这才想起来自己跑得太急忘记换上院服,贸然一身青黛地扎进去,在这群小青葱里实在打眼。
所幸他身上法衣都是皮毛幻化的,容秋吐吐舌头,偷偷捏了个诀,也顾不上衣服制式,胡乱把自己的法衣也化成绿衣黄里的样子。
他抻了抻袍子刚抬起头,便看见昨日的吱吱师姐正坐在人群末尾,冲他小幅度招手。
“来齐了,这就是咱们这届最后一个兽修,还是个半妖呢!”
吱吱招呼容秋坐下,熟练地分来一大把瓜子花生坚果,给周围的兽修介绍他。
远处法台上的演讲声震耳欲聋,台下黑压压坐着数千学子,别人根本听不清缀在队伍尾巴的一群兽修都在说些什么小话。
大家对容秋报以友善的微笑,他看到昨日报名点的几名兽修,但作为老大的岁崇山峻岭并不在这里。
容秋刚要发问,却见一个长相亲切讨喜的年轻兽修凑了过来。
那人拉着自己的蒲团一屁股坐到容秋身边,亲亲热热地同他贴了贴手臂。
“远远我就瞧见了,弟弟的腿有这——么长,”他拖了个夸张的长音,“可是那些人族比不上的。”
他冲容秋挤了挤眼睛:“是兔妖吧?”
容秋点点头,像英语教科书上的标准问候对话一样,礼貌地反问:“哥哥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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