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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只能一口,那要咬哪里好呢?”
容秋听见颜方毓在他头顶说话,语气似是有点烦恼。
明知有危险,却迟迟不能落到实处。
这种感觉令容秋整个人都僵硬原地,咬紧牙关一动也不敢动。
颀长漂亮的手指把玩着指间的兔耳,指腹陷在柔软的兔毛中,顺着生长的方向从耳根缓慢地捋向耳尖。
掌心拂过耳背,落在容秋耳中是清晰的“沙沙”声。
“不如就咬这儿吧?”
手掌倏然停在长耳末端,将容秋软趴趴耷拉着的耳尖又撩高了一些,似乎正凑向颜方毓的嘴巴。
“耳朵尖大小方便,正合适我一口咬完。”
容秋被他口中热气吹得一抖,狠狠攥紧了手中的袍摆:“呜。”
忽然,颜方毓又说:“不好不好。耳尖肉薄骨少,只咬一口太不划算。”
他的手指松开容秋的耳尖,逆着毛一寸一寸慢条斯理地捋了回去,在长耳的中段停了下来。
“还是咬这儿好。”
颜方毓讨价还价一般道:“这里位置适中,骨与肉分量匀称,筋而不硬、嫩而不糜,咬起来必定清脆爽口。”
容秋攥着袍角抖个不停,却还是下意识随着他捞兔耳的动作微微昂首,似乎在配合对方更方便地将自己吃进嘴里。
“哎呀,这里也不够好。”上首的人再一次停了。
那只作乱的手掌忽地按回容秋的脑袋顶,同最开始一样,用两根手指捏住他的长耳耳根,剩下的手指插|入他发间。
容秋化出兔耳时人耳便随之消失了,因此当他的耳根被捏住,颜方毓的话便也听得不甚分明。
“不如直接从耳根下口,齐齐咬掉,那样整个耳朵都是我的,便不用纠结要咬哪里了。”容秋模模糊糊听见对方这样说着。
容秋心里忽地一惊。
——那他不就没有耳朵了?!
“不行、不行——!”
容秋大叫一声,猛然从颜方毓手下挣扎出来。
他滚到角落,双手攥住自己垂下的耳朵,抬起头瞪着对面的人。
小兔子拧着眉心,目光与动作确实都是警惕防备的。
但奈何他满脸泪痕,眼圈和鼻尖通红,有一种虽然坚韧,但那坚韧却已然摇摇欲坠的脆弱感。
刹那间,容秋看见对面人的神情变了。
那种很轻快的笑容倏然从他脸上消失,颜方毓的表情有一瞬的空白。
紧接着,那双漂亮的瞳仁中露出一种容秋从没见过、也读不懂的情绪。
突然,容秋眼前一暗。
什么东西一下子呼在容秋脑袋上,乌云盖顶般好大一片,将他整个人都罩了起来。
“啊!”
容秋短促叫了一声,忽然认出这东西不是什么别的,只是他床上的锦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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