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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跑到一楼,孟宴礼已经扶着杨姨坐在餐桌旁。
餐厅灯被打开,黄栌急急跑过去:“杨姨,你怎么了?”
“没事儿没事儿,欸别跑,我没事,你别摔倒了。”
孟宴礼倒了一杯温水递给杨姨,她喝了半杯,顺过气,对着一脸询问的黄栌和孟宴礼沉默半晌,才突然笑了起来。
杨姨说自己睡前听了个惊悚小说,讲了分尸鬼火什么的,听得心里发毛。结果刚才起夜,一看窗外海边一片荧光色,还以为自己看见鬼火了。
杨姨笑得很不好意思,脸颊微红:“真是越活越傻了,自己吓唬自己。”
“什么荧光色?”黄栌纳闷地扭头,想往窗外看。
但孟宴礼就站在她身旁,他太高,把餐厅窗户的方向挡了个严严实实。
察觉到她的意图,孟宴礼主动让开:“是‘荧光海滩’,以前青漓这边没有,可能生态环境上有什么变化,今年4月出现过一次。就是海水里聚集了大量会发光的那种浮游生物,没什么特别的”
他还没说完,被黄栌一声惊喜的“哇”给打断了。
这姑娘趴在窗边,瞪圆了眼睛向外面看:“好美呀,这也太好看了吧?”
每一次浪花拍打在礁石上,都像是有人撒了一把幽蓝色的荧光粉下来,实在很令人惊叹。
这房子里三个人,也只有黄栌这个20岁的姑娘少女心未泯,迫不及待想要去海边近距离观赏。
她还邀请了杨姨,幽默地问杨姨要不要喝她一起去海边,看看鬼火。
杨姨说自己岁数大了,不能熬夜,得回去睡觉。
回房前,杨姨悄悄问孟宴礼:“黄栌拿着香槟干什么,是要出去见什么人吗?”
“不是,是送我的。”
时间太晚了,女孩子一个人去海边容易不安全,孟宴礼说自己要去看着点黄栌,说完也出门了。
两人走后,杨姨看向两瓶放在桌上的香槟,看着看着,眼睛开始酸胀。
她在安静的客厅里,哽咽着反复嘀咕:“我们宴礼啊,是该收到生日礼物的,是该有人给他过生日的。”
夜晚的风微凉,孟宴礼两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跟在黄栌身后。
能看出这姑娘的兴奋,走着走着就跑了起来,裙摆飞扬,像欢快的小夜蛾,躲避着浪花,又蹦又跳。
孟宴礼走过去时,黄栌已经沿着海边跑出去一小段距离了,却蓦然回首,冲着他一步步跑回来。
被她踩到的海水迅速泛起蓝色荧光,星星点点,宛如银河。
“以前我同学说,这种‘荧光海滩’很难遇到的!”
小姑娘一看就缺乏锻炼,跑了几步就气喘吁吁,到他面前时已经撑不住了,拄着膝盖缓了好几秒,才重新抬头看向他。
夜风轻拂,发丝乱在脸上,被她胡乱撩开,露出一张灿烂笑着的脸:“孟宴礼,我来青漓这么多天都没出现‘荧光海滩’。你猜猜,为什么是今天呢?”
孟宴礼没有女孩子那么浪漫的想法,一时未能领会,只顺着她的兴致问:“为什么?”
“一定是因为你过生日啊,生日快乐孟宴礼!你瞧,大海都为你庆生的!”
孟宴礼一怔,随后笑了:“嗯,快乐。”
这是黄栌来青漓这么多天,最开心的一晚。
她在海边又是录像又是拍照,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恋恋不舍地跟着孟宴礼往回走,一步三回头。
快到家时,黄栌兴致勃勃地问孟宴礼:“香槟好喝吗?”
“没喝过?”
“嗯,没喝过。”
黄栌显然是心情好,话都比平时多了些,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寸许大小的姿势,“我只在朋友过生日时喝过一小口啤酒,大半口都是啤酒沫的那种,然后就有点懵懵的。我估计我酒量大概不太行,就没尝试过喝酒了。”
“前些天不是还想着去酒吧?”
“我可以点无酒精鸡尾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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