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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下一秒,却是范阳被揪住了耳朵。
“诶诶诶疼疼疼!”范阳惨叫起来。
“你本事了是不是?敢砸学校了是不是?!”一个身材矮壮语气粗犷的妇人拎着范阳的耳朵转了一圈,破口大骂。
弋戈略显惊恐地看着这位忽然出现的superwoan,忽然觉得她有点眼熟——文东街上那家晨光文具店的老板?
在她身后,还站着另一位女士,中等身材,西服套装,蹬着黑色高跟皮鞋,拎着个一看就很贵的皮包,气质干练。
然后她听见蒋寒衣嘿嘿一笑,喊道:“…妈。”
那位女士也朝他拈起嘴角一笑,“儿子。”
刘国庆和杨红霞动作奇慢地拦下了范阳的母亲刘红丽女士,他们出声的时候,范阳的耳朵都快被拧成麻花了。
“别打孩子。”杨红霞虚虚一抬手。
“听见没,别打孩子!”范阳叫道,“妈妈妈,撒手撒手!再揪真掉了!”
刘红丽终于撒了手,然后一转脸冲刘国庆和杨红霞赔笑:“老师,孩子小,就是顽皮、不懂事,您多担待!”
杨红霞哼一声:“这可不是能担待的事儿!”
刘红丽一听觉得事儿大,立马慌了,“这…老师您……”
蒋胜男上前道:“杨校长,孩子们犯错,该怎么罚就怎么罚。但您既然把我们家长叫来了,也是希望家长参与的吧?是不是应该先告诉我们,他们到底犯了什么错?”
刘国庆看了眼面前干练的女人,想起来,去年的家长会她就缺席了,打三次电话有两次没空。看样子,又是个忙着赚钱不管小孩的主儿。
他说:“蒋寒衣唆使同学们罢课,堵食堂搞抗议,一晚上,学校里被他搞得乌烟瘴气的!”
他故意用了“唆使”、“乌烟瘴气”等词来强调事态严重,想给家长一个下马威,谁知蒋女士若无其事地点了个头,一点没被吓到,微笑着问:“为什么抗议呢?”
刘国庆一时失语,心道这母子两个的脑回路还真是一脉相承的不正经。
倒是蒋寒衣一五一十地说:“学校要拆小黑屋,让关系户开小卖部,我们不同意。”
刘国庆怒不可遏,用短粗的食指戳着茶几严厉道:“什么叫关系户,你们听风就是雨?!更何况,这是学校的规划,是你们学生该关心的事吗?!”
蒋胜男听蒋寒衣提起过“小黑屋”,一听就明白了事情大概,点头道:“老师说的对,小孩子听风就是雨,没有证据就拿“关系户”的屎盆子扣别人头上,该骂。”她说着看了蒋寒衣一眼,蒋寒衣立即低头,配合地摆出一副知错了的模样。
但她又笑着看向刘国庆,道:“但您这第二句,我恐怕不敢苟同。学生不能关心校园规划,这是什么道理?学校,不是孩子们的学校,难不成是校领导家后花园?”
弋戈不禁掀起眼帘看了蒋胜男一眼。这位女士肩背挺拔、站姿优雅,一看就是成功的“独立女性”,说话却直来直往,不太给人留面子,不像她认知中商人惯有的圆滑。
刘国庆被她两句话堵得没面子,脸色不虞,喝了口茶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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