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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久没见过他了,所以今天有点意外。他现在在我家,我、我不想跟他睡一个房间才出来的。”
“他…他应该不会一直在这里的,过两天就会走。以前他在福建那边做生意,经常要去外地。现在应该也是。”
说出这番话对他来说大概很艰难,弋戈看见他低着头,被刘海覆上大半边阴影的脸上,嘴唇正止不住地颤抖。
弋戈点了点头,徒劳地说:“嗯,没事的,你别害怕。”
她看见姚子奇仍死死地抓着那个杯子,又说:“快点喝吧,趁热。或者你想喝点别的什么吗?我家还有豆浆和果汁,还……还有酒。”
说到后面她又有些犹豫了,人家流落在外,她还在细数自己家有多少种饮料?她知道自己说话向来缺少分寸,尽管心里没有炫耀的意思,却害怕姚子奇会多想。
但她也看不出来姚子奇到底有没有多想。他把温热的牛奶一饮而尽,眼眶红红的,冲她笑了一下,轻声说:“谢谢,很好喝。”
这几天和姚子奇接触得多,弋戈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一个很漂亮的男孩子。和蒋寒衣的好看不一样,姚子奇生得眉清目秀,一双大眼睛又圆又亮,雾蒙蒙的。即使在这样狼狈的时刻,他也很漂亮,有种脆弱易折的美感。
“…我能在这里待一晚上吗?”姚子奇目光闪烁地问,“就这里,我、我不进去你家,就这里就可以。”
弋戈忙回答:“当然。当然可以。但是……”
但是在这花园里凑活一夜肯定也不舒服,现在天这么冷。弋戈心里想着能不能把蒋寒衣叫出来想想办法,但这事显然不好让第三个人知道,纠结万分。
还没纠结出个结果,她心里想的那个人就出现了。
“弋戈。”
蒋寒衣远远地站在中心花园外的路灯下,身旁还牵着星星。星星背上穿着不知谁人手笔裁出来的花布条牵引绳,前后腿交错地站着,姿态相当高贵。
银河一看见星星,立马睡意全消,一激灵弹起来冲了过去。
弋戈简直如见神明,正要走过去,忽然被姚子奇牵住了手。
他惊慌地一下子抓住她,以至于把她的手全攥进了自己的手掌里,牢牢地不放。弋戈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姚子奇几乎是在哀求:“别告诉别人……求你。”
弋戈冲他笑了笑,安抚道:“不会的。”
“大晚上的,你们在这干嘛?”蒋寒衣等不及,顶着一张臭脸走进花园,皱着眉问。
只有蒋寒衣这位包容友爱的小太阳才会大发慈悲勉强接受她这个怪胎做朋友,对吧?
“你家方便吗?姚子奇家漏水了,晚上来不及修,现在没地方去了。”弋戈不回答他的问题,编了个理由径直问。
漏水和停电这种借口虽然系出同宗,但大晚上的天花板漏水确实没法睡觉、也没人给修,弋戈自觉这个理由还是比较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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