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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笑道,“你一生喜欢读书,能帮我做什么?你只管读你的书,我赚钱造一座金屋,专门养着你。”
这般离经叛道的大不敬言论,父亲身为男子,却没有半点儿生气。
“古有金屋藏娇,今有金屋藏夫,还是我的阿迎有胆识有魄力。”
“将来,我的金屋就造在承恩侯府旁,傅言溯,你肯不肯跟我走?”
父亲那时怎么说来着?
傅嘉鱼只记得,那天傍晚她舒舒服服的睡在小床上,睡意朦胧,听到父母说话的声音,微微睁开眼,偏头看见相拥坐在拔步床上的男女满脸带笑,父亲眉眼宠溺,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道,“好,跟你走,就算你去天涯海角,我都跟着你。”
她从久远的记忆里回过神来,眼里已没有了悲伤。
她知道,父亲娘亲不会怪她。
从前是她画地为牢,将自己困住了才会结局惨淡。
“对了,吴伯伯,你还记得娘亲为父亲造的那座金屋么?”
吴青柏一愣,“小主子说的是承恩侯府旁边的溯洄园?”
傅嘉鱼颔首道,“是,我五岁前就和父母亲住在那里,算起来,现在已经有十一年没怎么回去过了。”
承恩侯府不肯接受娘亲,娘亲嫁进侯府后,在侯府住了半年,受了傅老夫人不少哑巴气,父亲夹在老夫人与娘亲之间艰难做人,闹得府上日日不得安宁。
再后来,娘亲便如她所言,在承恩侯府旁造了座漂亮奢华的园子,和父亲一起搬了过去,她就是在那里出生的。
吴青柏眸光微动,脸色微冷,“伯伯当然还记得。”
承恩侯府厚颜无耻,既享受着家主为他们带来的富贵荣华,又厌恶她商女的低贱身份,哪怕当时他们夫妇已经搬到了溯洄园,傅老夫人还是想方设法让家主给承恩侯府供奉钱财。
家主自己从不在意虚名,只是后来有了小主子,她也开始担心小主子长大为人后会不会因为身份被人耻笑,所以才委曲求全,接济承恩侯府多年。
“吴伯伯,我想——”傅嘉鱼平静的双眸泛起一阵涟漪,“既然娘亲已经不在了,那溯洄园也就没有必要再留在承恩侯府,昭昭想劳烦吴伯伯今日便将溯洄园里所有父母亲的东西都搬进娘亲在东京长宁街上的宅院里,可以么。”
吴青柏眉梢轻挑,“小主子是认真的?”
傅嘉鱼微微一笑,“比真金还真。”
吴青柏眉眼立刻苏展开来,高声道,“马车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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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雨狐疑的拉住缰绳,抬眼便见车厢里,那道蓝色身影利落的跳了下来,就站在马车旁,对车里的少夫人道,“谢家在京中的产业不少,伙计也不少,我现在就去安排,保证今日就能将东西搬得一干二净,一根毛都不给傅家留下。”
傅嘉鱼小脸探出车窗,感激道,“一切都拜托吴伯伯了。”
吴青柏笑道,“小主子说什么感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说句老实话,我早就看不惯傅家人的嘴脸,若非小主子还在他们府上,我吴青柏早就不伺候了。”
傅嘉鱼有些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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