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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
不是一时冲动,但那话也是脱口而出。
就跟那天早上他在洗手间冲冷水时一样,刚才他脑子里也只有一个想法——要跟宋暮云在一起。
其实这段时间徐行会偶尔恍惚一下自己跟宋暮云现在的情况到底算什么,因为某些时刻他过得太开心自在了,他感觉他们俩好像并没有分开,好像还是在谈恋爱。
那天他却是彻底明白,这根本就是他的错觉。
他是一个会对另一半产生性冲动的正常成年男性,也没高雅到去追求柏拉图式的恋爱。就算再开心再愉快再快乐得让人得意忘形,他跟宋暮云现在也不是在谈恋爱,是已经说了分开一段时间的关系。
这段时间的相处是很舒服,但这不够。他不要咽回将要说出口的话,也不要收回已经伸出的手。他要跟宋暮云无所顾忌、肆无忌惮,想牵手就牵手、想拥抱就拥抱、想接吻就接吻、想做-爱就做-爱。
那天徐行冲了很久的冷水,额前的头发已经被打湿了,往下滴答着水珠。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会儿,低下头又往脸上泼了一捧水。
——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想跟宋暮云在一起。
最好能三天三夜不出门,从黑夜到白天,从浴室到阳台,从桌角到床尾。自己随时能听得到他的声音,碰得着他,看得见他。
——他要跟宋暮云在一起。
这会儿徐行脑子里没有那么多黄色废料,但听宋暮云唱歌,看宋暮云被冻红的鼻尖,和他大约因自己而动容的泛红的眼睛,他想跟他在一起的心比那天更为强烈。
“是,我是打算明晚再说,”他握着方盒的手收紧,看着宋暮云的眼睛,“但我现在忍不住了宋暮云,我也不想憋了,我就想今晚说,想现在说……”
有几个路人聊着天走下来,宋暮云揽着他的胳膊往围墙边挪了几步。
“好,说。”他看着徐行,手没多在他胳膊上停留,收回去放进了兜里。
“什么语气,说,”徐行看着他,“命令我呢。”
宋暮云略有些无奈,嗓音拖着:“好,你说吧,我在听。”他挑起一边眉毛,“这样呢?够他妈温柔了吧。”
徐行笑了起来。
比起刚才风已经小了许多,头顶飘来几片很大的乌云,把挂在右侧那座大厦角上的月亮都盖住了,感觉周围都变暗了许多。
风小了,路人走远了,四周又安静下来。
徐行以为他把准备好的那一大堆又是比喻又是拟人又是夸张的酸话忘得一干二净,会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跟宋暮云说点什么,结果发现要对宋暮云说的话根本就不用他想,因为他有太多太多想对他说的了,那些话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积压在他心里,他的心就像是块吸饱水的海绵,稍微戳一下就会涌出来一大堆,而一直戳就会一直有,根本说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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