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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溜溜的眸子弯了起来。
容秋回他:“知道啦!”
说罢,又“嗖”地一下缩回了被子里。
下一刻,锦被如小山般起伏起来。
忽然,一只手掉出了被子。
那只手指节修长,骨肉匀停,指尖微微蜷着,毫无知觉一般落在床榻上。
紧接着又有一只比其娇小一圈的手伸了出来,大喇喇把前者抓回了被子里。
被面起伏,衣料或肌肤摩擦的声音被闷在被子里,在静谧的寝殿中也听不真切。
绸缎般的青丝从锦被边沿与床榻的缝隙间淌了出来,被压出褶皱的宝蓝色衣摆自锦被下露出一角。
那只手却似是正在被里忙着别的事情,再没功夫伸出被子将它们一一拢进去。
被外的颜方毓冷眼旁观,看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绿。
颜方毓骄傲的自尊心作祟,绝不允许有人把那坨丑东西当做自己。
而他骄傲的自尊心也不允许有人将他的化形——即使是空有其形的那种,蒙在被子里做奇怪的所谓睡姿练习。
如此两相抵消,四舍五入就是他的自尊心满足了,但也没满足,但也满足了。
一派寂静的寝殿中,那种小动物穿行草丛一般的窸窸窣窣声十分明显。
颜方毓在昏暗的殿内坐了许久,终是捂住额头低喃。
“我到底……是在做什么啊……”他深刻反思。
新老婆虽然不暖不香但是软的,而且任他为所欲为。
亲娘呀怎么会有这种好事?
容秋掀被子的时候嘴角都是咧起来的,今夜做梦都会笑醒!
锦被轻柔盖了下来,笼出一片小小的空间。
兔子是夜行动物,这种兽类特性也延续到了人形身上。
黑夜并不会阻挡容秋视物。
他将被子偷偷掀起一个角,有微末的月光从缝隙中透过来,足以让他将身下的人偶看得清清楚楚。
它与颜方毓并没有任何区别,长而密的眼睫,高挺的鼻梁,还有唇锋微翘的嘴唇。
容秋摸了一下,也是软的。
他偷偷亲了吗?
那肯定是亲了的。
——扪心自问这玩意儿叫人怎么能忍得住啊!
锦被越盖越低,几乎糊在了一人一偶的脸上,新鲜空气很快便消耗殆尽。
容秋把自己玩得差点连气都喘不上来,忙放开人偶,一头从被子里钻了出去。
锦被之外,新鲜空气立刻扑了他一头一脸。
容秋刚想恨吸几口气,冷不丁便瞧见了不远处坐着的人影,下意识便把那口气憋回去了。
好傻呀!容秋心想,偷亲老婆结果差点把自己给亲死!
老婆已经觉得他很傻了,不能再加深这个印象了!
他噙着憋出的一眼眶泪水,急中生智地开口问道:“颜哥哥,‘你’的鞋子为什么脱不掉鸭?”
语气就有点子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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