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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不走呀?”纪晓北冲石头喊。
石头磨磨蹭蹭站起身,双眼通红,回去以后他就跟娘说,他劝了姐姐,姐姐不听。
他此时觉得自己做为家里唯一的男人,啥主都做不了。
石头委委屈屈地跟在纪晓北身后,好像丢了魂一样。
六两银子买了一辆驴车,驴还那么瘦,又不能耕地又不能吃肉,还得喂它草料,真是亏大发了。
“驴车是我买的,回去的时候,你可以不坐。”纪晓北说完大踏步朝前去了。
“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觉得太贵了,咱们家那情况,配上驴车,有啥用呀?”石头委屈地说。
“自然是有用的,你没听到掌柜的说?咱这车值9两银子,咱多钱买的?”纪晓北问。
“六两!”石头说。
“六和九哪个多。”纪晓北没好气地问。
石头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带着泪痕的脸一下子绽放了:“姐,九比六大呢,也就是说,赚了3两银子!”
刚才他在心疼花出去的6两银子,都没好好听掌柜说话。
这么说,咱们是赚了呀?
不然呢?纪晓北瞪他一眼。
石头笑成了一朵湿润的花。
可是,可是她的钱是哪里来的?
他还没想明白,纪晓北已经走出去好远了。
娘的!管他哪里来的,反正姐已经把驴车买了。
驴车就属于我们家了,而自己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驾车这事就落到自己肩上。
换句话说就是:我,纪石头有驴车了!
他又咬着唇思考了一下,没问题,这个逻辑是对的。
他嘿嘿傻笑两声,使劲挥动两下手臂,一跑三颠地去追大姐。
“姐,咱们去哪里?”石头讨好地问。
“去典当行!”纪晓北面无表情地说。
“去,典当……”石头抠抠耳朵,又琢磨了一下,大姐说的是去典当行,可他们浑身上下,有可以典当的东西吗?
突然他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不会吧!没听说过典当行里可以典活人的!
他倒是也没来过县里,难道县里的人行也叫典当行。
不!他不去,驴车还没驾过呢……
呜呜呜……
前面好像就是个典当行,他看到有领着小孩进去的,有带着媳妇进去的,也有两个男子一起进去的,没看到有人出来呀。
石头两股战战,一脸菜色地拉住姐姐,求饶说:“姐,我以后都听你的,真的再也不和你对着干了,你想买驴车就买……”
纪晓北抱胸冷笑说:“想明白了?还拉个驴脸不?”
“不了,不了,姐,我真的听话!”石头的声音发颤,但不忘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行,以后不该问的别问,看到不该看的,就当没看到!”纪晓北见他一副可怜的模样,继续吓唬他。
因为一会儿,她做的事,他一定会刨根问底,喋喋不休。
石头的头点的像是鸡啄米。
“行了,走吧!”纪晓北见他顺从,拍了他后背一巴掌,以示安抚。
没想到石头咕咚一声趴在了地上,浑身就像是散了架子一般。
“姐,求求你了,别把我典当了,我不想离开家,我以后都听你和娘的!”石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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