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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昨天还仿佛偷了油的老鼠,蹑手蹑脚得意洋洋的小外甥,此刻眼泪汪汪的歪着脑袋,两手交叠着捂在腮边,却也捂不住红肿的脸颊。
周淮升一惊,蹲下:“怎么了?”
周小果又疼又怕又羞耻,一手捂住他舅的嘴,靠近小声说:“舅,我牙疼,你小点儿声,别让她听到。”
听到该嘲笑他了!
“听到什么?”
“别让谁听到?”
一道黑影沉沉压来。
周小果抬头一看,果然,那女人披着件外套,这会儿正站在他舅身后,似笑非笑的俯视着他。
刚刚还能挺住,这下看到俞爱宝,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珠子忽然啪嗒啪嗒掉,嘴巴一张,嚎哭出来:“呜呜呜,我……我好痛,你……你……你还笑呜呜呜!!!”
一声哭嚎,全家惊醒。
周小果进医院了。
这次不是进的附近小医院,而是更远一点的,本县最大最好的山泽县医院。
“去那里做什么?”
周母心疼小外孙,又心疼钱。
周小果被周淮升像抱小孩一样竖着抱在怀里,两手紧紧揽着后者的脖子,小脑袋搁在他肩膀上,还哭的一抽一抽的。
嘴里含含糊糊说着什么,也没人听清,因为周母临时用火柴给他烧了颗花椒,花椒表面微微烧的焦香,然后叼在牙痛的位置,不到五秒钟,就麻了。
俞爱宝的理由很正当:“我看他不像是普通牙痛,万一蛀牙了,去县医院更保险。”
“蛀牙?”
周母没领会到她的意思,惊道:“那不得把那牙给拔了才行,被虫子蛀了还能有用?”
俞爱宝:“谁说不是呢。”
周小果一听,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周二恒借了三轮车过来,周淮升立马将小外甥往三轮车后车兜里放。
家里其他几个小的书也不看了,纷纷骑上自行车,带上更小的往县医院去。
县医院距离周家不近,但也不算很远。
半个小时后,周小果已经坐在医生办公室内,张着嘴巴,泪眼汪汪接受检查。
问了几个问题后,医生摘下眼镜:“蛀牙情况不严重,还好发现的早,不然等蛀空了就晚了。”
周母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拍着胸口顺气:“还好不用拔牙,拔牙得花多少钱啊。”
周小果瞪大眼,口齿含糊不清抗议:“啊破!”
周母讪讪:“我的意思是,拔
了牙,就不好看了。”
这倒也真心话,不然当初就不会这么想让俞爱宝当她儿媳妇了。
周大美拍拍小弟的脑袋,安抚:“也算是因祸得福,要不是小果偷喝这么多饮料,牙痛的厉害,也不会这么早发现。”
周小果脸蛋通红,羞愤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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