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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在北疆喝的那几车葡萄酒,就是来自这里。
逐渐有几人上场替下了跳舞的人,玉衡也趁机下场。
竹卿正盯着酒中倒映出的烛光,忽然有东西掉进杯子里酒水差点溅到她脸上。
猛然抬头,是玉衡站在几步之外扔过来的,看她看过来,眼神示意她去外面。
竹卿瞅瞅没人注意到她,悄然起身。
外面夜色正好,万里无云。
两边的商贩已陆续关门,没有多少人停留,街上空无几人。
“你胡璇舞跳的很好。”竹卿道,“你父亲还给你教这个?”
玉衡道:“当然不是我父亲教的。我有几个朋友,少时偶尔一起去酒肆吃饭喝酒,看多了就会了。”
两人坐在客栈外的石阶前,吹风醒酒。
玉衡想起自己刚和胡女跳舞的情景,问竹卿道:“我刚和那女子跳胡璇舞,你不生气?”
“生什么气?”竹卿反问道。
玉衡被问倒了,他觉得自己和其他女子在一起竹卿是该生气的。
“不过逢场作戏跳支舞罢了,长安酒肆不论男女大都如此,难不成为了这点事也要生气。”
“你难道不吃醋?”玉衡追问。
竹卿忽闪着长长的睫毛看他:“像你这样的身份,将来肯定会纳妾。我为了这个也要吃醋,以后我不如去卖醋好了。”
玉衡被她眼中的无奈看的心中一紧:“你就这么笃定我一定会纳妾?”
“那你告诉我,你父亲你的叔叔伯伯,你的所有长辈中可有哪个不纳妾的?”
确实没有,连他父亲都有两房妾室。
“我若是答应你以后绝不纳妾呢?”
竹卿觉得他的想法甚是可笑,这世上男子专一的她也见过,可他这般身份说什么绝不纳妾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会信。
半晌,竹卿只回了他一句话:“你有心就好。”
竹卿感觉自己酒量长了不少,今日喝了三四杯葡萄酒都没大醉,只是头有些发晕。
西凉的风吹在身上有点凉意,在夏日很是舒爽,连醉意都吹走了不少。
玉衡垂下眼看着竹卿,心头满是荒芜。
她都没带一丝期盼,就那么笃定自己会纳妾。
她甚至做好了和别人分享他的准备,坦然接受了他会成为别人夫君的事实。
这还是在他们在一起才一个月感情正好的时候。
玉衡真想问问她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比起别人来有多少。
热闹以后众人散去,留下客栈伙计收拾着一片狼藉。
竹卿用冷水擦了擦脸,长舒一口气。
她心里不痛快。
这是她第一次面对玉衡以后要纳妾的事实。
她意识到原来他以后还会有别的女人,和他缠绵生子。
这个世子妃,非做不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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