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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多久之后。
桑枝被细汗打湿的头发丝丝缕缕的黏在脸侧和脖颈,薄叙的呼吸也在她的脖颈处,他像在拥抱着她,手臂却不敢多僭越,没有真的将她拥住。
他的脸靠在她肩侧,指尖轻轻挑开黏在她脖颈上的头发,再移到她脸侧,预备挑走她唇瓣上的那根发丝,手指被她忽然咬住。
桑枝侧过脸,张唇咬着他的手指,仿佛是想将某一时刻的痛还给他。
薄叙没有喊疼,也没蹙眉,由着桑枝用牙齿在他手指留下印记。
他们尚还迷离的双眸对视上。
很快一切又脱离了轨道。
第一次拆套的声音响在耳畔。
桑枝闭上眼,想,她一定是疯了。
他们两个,都疯了。
≈hellip;≈hellip;
浴室水声重新响起。
几分钟后,薄叙从浴室出来,看到桑枝叠着双臂压着一个白色蓬松的枕头,趴在凌乱的还未整理的床上,望着落地窗出神。
视野极佳的落地窗一直没有拉上窗帘,玻璃上面全是蜿蜒水痕。
窗外的城市灰暗暗的,城市建筑和车水马龙都淹没在茫茫的雨水之中。
桑枝保持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看了落地窗许久,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没发觉,身后,薄叙也同样看了她许久许久。
不睡了吗??()”
一小段安静时间过后,薄叙开口。
先前替桑枝清理的时候,她困得几乎睁不开眼,整个人像没骨头似的随薄叙怎么折腾。
帮她清理完,抱出浴室,他才去洗澡。
听到薄叙的声音,桑枝稍许回神,缓缓侧头,看向他。
他刚洗完澡,身上穿着酒店提供的浴袍,斜襟的领口自然随意,露出平直锁骨。
额前碎
()发半湿着,没有完全吹干,遮着细长的眼睛,削减了几分平日淡漠无温的冷感。
浴袍,酒店——
好像以他们的关系,不应该有这样的场景出现。
桑枝产生一种不正常的暧昧的错觉,尤其是当她想起薄叙被浴袍遮盖住的优越身形,虽然过程中没有看得很清楚,但也是真真切切感受了一下轻薄的腹肌,坚硬的骨骼——
她的呼吸轻微起伏,从薄叙那里收回视线,继续望着落地窗的玻璃。
“睡不着了。”
桑枝回答着,说话的时候嗓音有一点用力过度之后的不舒服。
一想到是为什么不舒服,她就忍不住咬唇,忍下心底姗姗来迟的羞赧。
薄叙站在原地,顺着桑枝的目光看向落地窗,又问:“在看什么?”
“看雨,江市怎么这么会下雨,好像永远都不会停。”
桑枝缓缓神,说。
她的手肘撑在枕头上,上半身支起一点,繁复的蕾丝长袖睡衣随她的动作勾勒出她背脊的妙丽弧线,露了大半的脖颈和肩侧上面,隐约能看到不甚明显的红印。
这件睡衣还是她在疲累正盛、半梦半醒之间,让替她清理完身体的薄叙给她穿上的。
她习惯穿自己的衣服睡觉。
桑枝嗓音懒懒的,整个人都懒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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