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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尖缠上他的头发。“小鬼,你干得很好。”受那碰触的温暖所催眠,他任由自己沉进黑暗入睡。无赖帮厨房里的东西并不多,但西斯科原本就没指望里面有。他想尽办法从冰箱里撬出了些冷冻薯条和披萨,然后把东西塞进老旧破烂的烤箱。虽然不太理想,但是希望这能给巴里他所需的启动能量,至少先让他从地板上起来。哈特利全程都在对他指手画脚。鉴于斯纳特的心思全在妹妹身上而剩下的无赖帮成员都在外执行任务,西斯科估计哈特利分配到了当他保姆的责任。他们居然认为他危险得需要分配一个看守,这真让他倍感荣幸,但既然他都已经在这里了,西斯科是不会丢下巴里离开的。在加热食物的二十几分钟内,西斯科无比专注地盯着自己的鞋子。不管他什么时候往上看一眼,哈特利都会瞪着他或者某件厨房用具。西斯科不敢随便乱望,要是他看到了些不该看的东西,他很肯定有几个无赖帮成员是乐得让他永远也离不开这里。在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的情况下,斯纳特和巴里的协议几乎无法让他安心半分,而且无赖帮的新人也许不会像斯纳特那样热衷于遵守巴里的最终决议。他差点就希望他们干脆一直蒙住他的眼睛了。烤箱计时器发出“叮”的一声几乎把他给吓死。哈特利在橱柜里面到处翻弄,西斯科则把食物摆放在自己找到的各式陶制餐具上。两个披萨和一公斤薯条。哈特利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从无赖帮藏身的荒芜之地里成功拿出了盐和番茄酱。这是个。先让巴里动起来,然后他可以自己去找吃的。西斯科往回走而哈特利远远跟在后面。他两只手都端着盛食物的盘子,重新进入他称之为工作室的房间(他完全不知道这里在他和哈特利征用前是什么地方)然后凝固在原地。眼前的画面让他不禁怀疑到底巴里和丽莎是不是真的从镜子世界里逃出来了,还是说不知怎的反而是他被拽进了左右颠倒乱七八糟的世界。在他和哈特利离开的时候,冷队和丽莎已经从他们古怪的斯纳特式无言心灵融合中分开。冷队现在正坐在地板上,丽莎在他身边,两个人都背靠着撞毁的墙。丽莎的头歪向一边靠在哥哥的肩膀上,她闭着眼睛表情柔和。烛光在丽莎脸上跃动,既然他的机器现在已经关闭了,那便成了唯一的光源。西斯科想她大概是睡着了,但对上斯纳特家的人你永远也猜不准。另一方面巴里绝对是睡着了,他沉沉的呼吸在此外安静的房间内显得响亮。他的头枕在冷队的大腿上,恶棍的手缠在他的头发里。他的头罩从脸上脱了下来,像兜帽一样松垮垮地垂在脖子边。他看起来毫无防备,脸上先前的紧绷已经融化消失。冷队显然没有注意到西斯科回来了,因为他的目光仍牢牢定在巴里脸上。一股尴尬击中西斯科的胃部。就是那种他意外撞见别人正在谈论他,或者是那次他不小心碰到凯特琳和罗尼在物资室里亲热时涌起的感觉。那种见证了某些私密到他永远也不该看见的东西后产生的背德感。这个房间里没有人希望他看到现在看见的东西,这他百分百确定。他一直凝固在门口,心里知道他一旦动了——不管是前进还是后退——他都会打破这一刻,引来斯纳特的注意。就是这样了。这就是他怎么死的。由于不小心偷看死在寒冷队长手下冻成冰棍。“快让开。”哈特利一边发牢骚一边用手肘把西斯科推开,穿过门口走进房间。冷队的视线立刻跳到两位科学家身上,他表情冷静而手仍在梳理巴里的头发。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只多看了他们一眼注意力就回到了巴里身上。什。么。鬼。西斯科挤到哈特利身边——不让对方继续在房间里前进——凑到他希望能低声讲话又不会让斯纳特听见或是嫌他太吵的距离。“这是怎么回事?”“看来你家老大和我家老大的关系有那么一点超越了敌人。”“而你知道这件事?”西斯科指控他,“知道多久了?”哈特利仅仅是翻了个白眼,绕过他把那几盘食物放在蜡烛堆附近。西斯科别无选择只好跟着照做,免得自己看起来太过可疑,但是这个情况快把他吓坏了。哈特利用右手向斯纳特拼了几个字,但即使他动作很慢——很明显斯纳特完全讲不了话,更别提是流畅交谈——西斯科还是一点也没看懂。斯纳特对他点了点头。哈特利转身离开,经过西斯科的时候小声命令他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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