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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长大的,我等你。”
“你等得了吗?好像我长你不长似的。你原地不动啊。”
(我们家的三个孩子对这方面都比较迟钝,都是被追的对象,尤其是我,懵懂的青春期到的太晚。)
他说:“我们现在就慢慢往采购站招待所走。(采购站招待所是我们总厂专门设的点)边走边聊天,走累了,我就骑车驮着你,天黑的时候保证到,你说行不行?”
“行啊,正好可以走走路,减减肥。”
“减啥肥,你又不胖。”
“胖呢,我弟弟总喊我胖子。”
“他是逗你玩呢,你一点不胖,再说小女孩还是胖点好看。”
“我是胖了瘦了都不好看。谁叫咱们那的漂亮人太多呢,你家的两个一大一小的,熊叔叔家的双胞胎,我家的我姐姐,如果没有她们,我还能算得上好看,可有了她们,就没我啥事了。你说,我可怜不可怜,我妈干嘛不把我生的和姐姐一样呢。”
“谁说的?”
“可不都是矿上人说的呗,也夸我了,说我是煤矿的大才女,呵呵呵,我是才女。”
我从来没为自己的长相自卑过,虽然比不了姐姐她们,但我的眼睛,用我母亲的话说,这张脸上的眼睛就像画上去,谁也比不了。
其实我知道自己的短板,一张几乎是用圆规画出来的脸,和我小叔家的二妹妹简直有的一拼,还有就是我的身高,差那么一点点到一米六是我最大最大的遗憾。圆脸怎么看都是胖子,没办法。只能怪我母亲和父亲的遗传基因。
索索总喜欢和我走近,我总是离他一定距离,他太高了,和他站在一块,我说话还得抬头看,有种无形的压力。
我们边走边聊,买了肉夹馍,坐在街边的椅子上。
我其实不饿,他非要买。
我努力吃了一半,实在吃不下去,我噘着嘴:“都怪你,非给我买,不吃不吃,非让吃,吃不下了,扔了又可惜。”
他伸出手:“给我,我吃。”
“啊?你吃,我的嘴巴子哎?”
“又不是没吃过,拿来。”他几乎是抢过去的。
没错,以前我们都在家的时候,经常一起端着饭碗走在一起吃饭。小孩子都觉得别人的家好吃,于是我们就吃一半自己家的,再吃一半别人家的。他就总在我碗里吃饭。后来大了,才不这样换了。
他喜欢我母亲做的泡菜,经常自己就去要。一次我正在吃,端着碗看电视,他进去了,说要吃泡菜,我直接把自己吃了几口的递给他,他接过去也就吃完了。
等他吃完肉夹馍,休息了一会,天已经开始擦擦黑了。他说:你上车,我带着你走,否则我们走路要走到半夜了。
“你不是说不远吗?要不我去坐公交车,你省点劲。”
“做啥公交车,就坐我的专车,来,上来,坐前面。”他拍拍自行车的前杠。
我才注意到自行车的前杠上包了厚厚的几层毛巾,毛巾是新的。
“好吧,你可骑稳了,别倒下来压着我,我可坐你前面的。”
“怎么可能,我腿那么长,胳膊那么长都是保护你的,别担心。”
我坐在前杠上,吹着晚风,感觉很美妙。
初秋的夜晚的风很舒服,路灯都开起来了,华灯初上,行人道上的来往人群熙熙攘攘。
两个缓坡,他就开始喘气,呼吸在我耳边重了起来,我说:“停一下吧,太累了,放我下来吧,我走路,我能走,我没那么娇气,你忘了,我可走路回过家的。”
“不累,我们慢慢骑。”他在我耳边轻轻的说。
他的呼吸从我的头顶穿过,时不时的他会低下头,贴着耳边问我,冷不冷或者渴不渴。弄得我耳朵和脖子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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