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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迹隽秀,笔力柔婉,灵儿的字依然如故。”庆丰帝站在了灵妃身旁,缓缓说道。
灵妃的手一凝,搁下笔,抬眸望向了身边的这个男人。快十年了,她独自一人住在这里,没有人对她嘘寒问暖,几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孤独的生活。
永不召见!
当年他是说的那样决绝。他有佳丽三千,少了段灵一人又有何妨,他还有皇后,还有荣妃、瑨妃、云妃……
可对她而言,这个男人却是她唯一的丈夫。
十多年了,他是终于想到要来看她一眼了。
庆丰帝又何尝不是感慨,灵妃虽在冷宫多年,但她渐渐改了性子,修身养性,潜心向佛,容颜倒是依然未改,更添上了一份成熟婉媚的风韵。可他自己却在日日操劳之中,早已老去了。
“皇上驾到,臣妾未曾远迎,还请恕罪。”灵妃欲要跪下,淡淡地请罪。
庆丰帝忙将她扶住,柔软冰冷的手握在他的掌心,产生了一股忍不住想要疼惜的冲动。
“灵儿,朕还记得当年你做的桂花露最是清甜可口,连御膳房也比不上。不知朕今日有没有口福尝一尝?”
灵妃怔怔地望着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点头含笑:“皇上宽坐,臣妾这就去做。”
那一天,皇上在静思殿呆了多久没有人知道,顺安只知道庆丰帝是直到第二天的辰时才回来的。
这个消息他悄悄传给了齐王,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灵妃被冷落了十多年,如今却能将皇上在静思殿里留了一日一夜,其中不免让人产生许多猜想,而最令他担忧的便是,若是灵妃重新获宠,子凭母贵,景墨会不会也成为他的一个强劲敌手?
这,不能不防。
果不其然,几日后在一次朝议上,庆丰帝提起了景墨的名字,他读了一篇景墨所写的《政论十疏》,得到下面大臣的一片赞誉。
“八皇儿天资聪颖,策论中的许多观点都颇得朕意。看来你虽在外两年,但学问却一点儿也没有荒废下来。如今白夷族在东南之地有些骚动,朕想派风羽军前去镇乱,这督军之位就交给八皇儿,不知各位臣工可有意见?”
庆丰帝凌厉的目光扫向殿上诸人:裕王景沣似有不满,眉头紧锁,宁国公刘靖在他身旁拉住了一管衣袖,似乎警示他不要妄言;齐王景宣面色沉峻,仿佛刀刻的冰山,他虽表面上镇静,但内心里却已是翻江倒海;至于靖国公段桓和站在后排的八皇子景墨倒是一派泰然的景象,仿佛这点恩宠根本就是与他们无关的。
一下朝,到了杜致的府中,齐王首先按捺不住发作了出来,将房中众物纷纷打碎在地。杜致、裴全在旁相劝,不知为何今日一贯冷静的齐王会如此失态。
他咬着牙,恨恨道:“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他们可真是有手段,一步一步,居然能将景墨抬上来。”
“殿下,皇上不过是夸了他几句,让他去东南当个督军,光这些还是仍然无法与您的地位相比啊?”裴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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