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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正如那边朝会上说的,他非常清楚自己肩负着维护礼制、维护这上下位序中诸人荣华富贵的重任,所以并不是像正德皇帝那样?
当然,哪怕正德皇帝开始时也不会在经筵上表达什么不满,他只是事后针对某些人,后来干脆不开经筵了。
杨廷和应激反应又来了。
怕他搞事,又怕他没搞事!
他杨廷和今天打好了无数腹稿,结果一样都没用上,皇帝就这么平平无奇地上完了经筵的课程。
这还是那天对礼制大发谬论的天子吗?
又或者是昨天群臣在钱宁、江彬籍没家资安排上臣服圣意之后才如此?
君心莫测。
回到乾清宫的朱厚熜心里默默哼着“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尽力在表演”,一边换着衣服。
越大的领导,越多表面上的场合。
这一点朱厚熜是懂的。
经筵代表着什么,周诏和袁宗皋都跟他讲过。
朱厚熜如果在经筵上表现得离经叛道,那会触及这时代最本质的问题:天下那一个个读四书五经遵礼法教诲的文人,你是不是要把他们往上走的路挖断掉。
时代就是这样的时代,朱厚熜确实还得靠这些人办事。
知识垄断的打破,思想的改变,都是以数十年乃至百年为单位的。
何况,多从经筵上了解他们的思维方式和学问依据,是好事。
他要想在经筵上搞什么事,也不会是现在。
也不知道王守仁还要多久进京。
参加经筵的大臣们在那边享受赐宴:按规矩,这赐宴还可以打包东西回去给家人分享。
这是弟子向“师尊”的供奉之礼。
而朱厚熜已经在看昨天积压的、今天新呈过来的奏疏,看到王琼奏请复用孙交,朱厚熜脸上露出一丝古怪。
他转头问了一句:“这些天有哪些人去王琼府上投帖拜见过?”
“……奴婢这就去问一问。”
被仓促问起的张佐顿时一激灵,颤声告罪。
朱厚熜不以为意:“连日事多,你跟骆安都需要时间把厂卫理顺,不清楚就立刻去问是对的。查一查在京诸臣行状,重点是看潜邸旧臣有哪些这几天去见过王琼。”
尽管有魏彬张永他们的配合,张佐、骆安这两个新人想短时间内把内外都稳稳拿捏住,那并不容易。
厂卫那边的消息要汇总,目前还兼掌着厂卫的司礼监太监与张佐之间也需要磨合。
皇帝会着重关注哪些事情,除了每日的呈报,张佐也需要时间去分清要害。
最主要的是,他需要有那个好脑子,把其他没写进呈报里的次要事情都记住,以备皇帝随时问起。
之前受过敲打,现在又得到体谅的张佐心中激**不已,赶紧行礼去办事了。
朱厚熜等他离开之后就问道:“黄锦,清萍,当年父皇和孙尚书之间的来往,特别是朕和孙家千金的事,知道的人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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